為什么
傅天河感動得要命。
他在外工作那么久,還是第一次有人過來給他送飯。
數不清多少時日,他從廠里回來,隨便在家里煮點面條和青菜,就應付過一頓飯,然后再去垃圾場拾撿零件,進行組裝。
早就習慣了孤身一人。
但九月出現后,一切都不同了。
縱使兩人顛沛流離,在陌生的地方住著,也仍讓他有家的感覺。
見少年眉頭微皺地盯著他,傅天河就知道九月大概沒懂,幾個月的相處中,他已經很了解九月了。
很多時候,必須要解釋清楚,九月才能體會到其中蘊含的感情。
“我很感動,謝謝你給我送飯過來。”傅天河四處看了看,確定旁邊沒別人,上前一步,低頭吻在陳詞唇角,“等我忙完手頭這點就去吃。”
陳詞點點頭,他搬了把小凳子坐在旁邊,看傅天河工作。
傅天河把磨損嚴重的零件替換好,就去洗手,他仔細洗去指縫中的污跡,最終坐到了陳詞身邊。
其實他已經忙完了,去和正在執勤的張志明說一聲,就能回卓瑪措家。
但九月都把飯送來了,他為什么不在這里吃呢
傅天河打開餐盒,兩人一起圍在小桌邊,吃著陳詞送來的晚飯。
“對了,我把這玩意好好研究了一下。”傅天河從口袋里掏出藍水滴,放在桌上,aha手指戳了戳它,道,“喂,動一動,別裝死了。”
藍水滴
它極度不情愿地閉合擋板,把攝像頭捂住了。
傅天河“這玩意智能程度相當高,有點像微型管家,一直在收集信息傳輸到主機那邊,就是不知道聯絡的是誰。”
陳詞“這里距離藍礬有多遠”
“二三百公里吧。”傅天河回答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你是說,這玩意為藍礬工作”
陳詞點了下頭,他抬手彈了水滴一下,道“說話。”
藍水滴瑟瑟發抖,它根本沒有說話的功能啊
“可藍礬又為什么要監視我們”傅天河想不明白,“難道說我們遭遇海皇的消息被信標得知了”
“應該是這樣。”陳詞不好給傅天河明確說出,不然自己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現在他徹底確定了將希拉擊中的激光就是信標的手筆,從自己離開辰砂,登上客輪的那刻,就一直處在信標的監控下。
不,也許還要更早。
他在遺棄郊區的海灘上,遙遙望見半空中坍塌月光的海市蜃樓,被監視感第一次出現。
信標早就知曉他的出逃,他的旅行,他的冒險。
陳詞突然想把這玩意弄爛。
但他忍住了,開始思考背后更深的意義。
如此看來,自己的行蹤應該是有保障的,信標不會冒險,畢竟他身上承擔著重要的使命。
現在他被默許著離開,也就意味著有比ashes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
會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