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一雙手搖醒。
“陳念”沙弗萊在喊,他語氣難掩急切,“你在發燒。”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那么難受。
陳念倒不覺得有什么奇怪,他在外面淋了雨又吹了風,回到室內還穿著濕衣服逛悠了半天,生病很正常,可以當做老天給他的懲罰。
他含糊不清地嗚了一聲,喉嚨里像在著火,艱難地抬起沉重眼皮,就看到沙弗萊眉峰緊緊皺著。
一瞬間,陳念還以為他們回到了從前。
路恒并未找來,他也沒說過傷人的話,他和沙弗萊還是在皇宮里,每天做精神力訓練,一起玩游戲,共同商討有關的秘密。
aha總會這樣專注地望著他,紫羅蘭色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情意。
“你為什么不笑”他抓著沙弗萊手臂,輕聲問道,嗓音嘶啞。
沙弗萊“”
沙弗萊不吭聲,他從桌上拿起水杯和藥片,道“起來把藥吃了。”
這讓陳念慢慢想起他們之間究竟都發生了什么。
也得像條狗一樣,乞求我施予真正的愛。
吐露的話語重新響在耳邊,讓他眼前發昏,直想將胃里的所有東西都嘔吐出來。
“你愿意原諒我嗎對不起,我真的很難受,你打我罵我吧,能不能別這樣不理我”
陳念腦子里糊里糊涂,連話都說得顛三倒四“其、其實我放在架子上的瓶子里只有兩三個里面裝有信息素,其他都是空的,我故意說它們都是從別的aha那里要過來的,就是想刺激你,你走之后,我立刻把瓶子全都扔掉了。”
“發熱的那一個星期里我也總是忍不住想你,說讓你發語音消息過來也不是開玩笑。那時候我就在想,雖然能靠抑制劑和道具,但如果真的能有人來抱抱我就好了”
話音愈發哽咽,到最后有滾燙的液體滑過臉頰。
沙弗萊始終沉默著,但下頜的線條剛硬緊繃,似在緊緊咬著后槽牙。
“聽話,先把藥給吃了。”
陳念被他扶著坐起身,先前在大雨里淋著的時候,他一滴淚都沒掉,現在不知怎么卻情緒劇烈翻涌著,哭到打嗝,根本沒辦法把藥順利地咽下去。
這不只是簡單的發燒。
單靠抑制劑度過的發熱期不夠穩定,更何況陳念才剛剛結束,隨時都可能卷土重來。
沙弗萊難得焦躁,他把藥片放下,已然嗅到了逐漸散發出來的晚香玉味道。
比起今早他撲進懷里時的蒼白,現在陳念整個人都被燒得發紅,沙弗萊不知道陳念晚上究竟吃了多少東西,也能沒兩口吧,他看起來虛弱極了。
沙弗萊抬手給陳念抹去眼淚,卻越擦越多“別哭了,我去喊醫生過來。”
陳念拽著他衣袖,近乎祈求“不要你能抱抱我嗎”
過去他高高在上,和曖昧對象聊天時故意幾個小時都不回復,讓他們心焦氣躁地等待,卡著點在要生氣之前發送消息,往復著這種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的過程。
而現在陳念終于懂了,原來被人晾到一邊是這種滋味。
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受不了現在的狀況,也受不了曾經洋洋得意的自己。
最終,aha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張開雙臂,用力地抱住了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