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陳詞重新按下開機鍵,這一次,故障面板的指示燈都歸于正常。
藍水滴雀躍地滾動著,一掃先前的焦躁,它順著陳詞的胳膊爬到oga肩頭,親昵地蹭了蹭他臉頰。
“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沙弗萊放松下來,“就是不知道那五個損壞硬盤里保存了什么數據,方便的話你們就帶著吧,說不定能嘗試著修復一下。”
“好。”陳詞答應下來,“謝謝。”
“沒事。”沙弗萊遲疑片刻,他看了眼身邊睡得正沉的陳念,下定決心,“你們現在方便嗎我有點事情想問問。”
陳詞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沒等他說話,傅天河就熱情地一口答應下來“當然方便了,你說。”
陳詞最終還是選擇把嘴閉上。
沙弗萊做好心理準備,最開始他原本沒打算求助的。
但看到傅天河和陳詞默契且溫馨的相處模式,心中又忍不住泛起艷羨的漣漪。
陳詞認識十幾年了,沙弗萊怎能看不出少年究竟產生了多大改變,雖然陳詞仍舊是那副冷清冷感的模樣,但他總會時不時將視線投向傅天河,默默注意著aha的動向。
這是前所未有的,從前的陳詞,是個徹底的旁觀者,而如今,世界上出現了讓他投以關注的存在。
陳詞和傅天河之間究竟到了哪一步
沙弗萊并不太清楚,但他自己現在幾乎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
他不想把自己和陳念之間的矛盾告訴身邊相熟之人,在網絡上認識的好朋友,白給櫻桃和菜格歐又都明顯被陳念收買了,游戲過程中不斷側旁敲擊,打聽他的態度,幫著陳念說好話,搞得沙弗萊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自己該向誰求助。
而傅天河并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既然傅天河能打動陳詞,就表明感情方面應該懂得不少。
沙弗萊清了清喉嚨,講述了自己目前正在遭遇的情感問題。
傅天河剛開始還聽得非常認真,但他聽著聽著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怎么這么似曾相識呢
傅天河看向陳詞,從少年沉默不語的神情中意識到了真相。
這也太巧了吧
修理完畢,陳詞就把這邊的攝像頭也關上了,他們現在處于誰也看不見誰的狀況。
沙弗萊專心訴說,這兩天他心里難受得很,好不容易有了傾訴的渠道,不免開始瘋狂輸出,說到傷心之處,幾次停下來深呼吸。
他非常糾結,一方面覺得陳念已經得到了懲罰,卻又不知道時機是否合適,也不確定該用什么方法。
傅天河耐心聽完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從aha的視角來看,真的非常悲慘。
現在他很巧的從雙方角度了解到事情全貌,也有了和之前略微不同的體會。
沙弗萊“我不知道要不要現在原諒他。”
傅天河想了想“其實你現在心里已經有選擇了,對吧曾經那么飛揚跋扈,那么驕傲肆意的人向你低頭,甘愿做到這種程度,很明顯是把你放在很重的位置上。”
沙弗萊“我應該和他和好嗎”
傅天河“嗯這種事情我沒法給出建議,只能說很多時候適度是最重要的,輕了可能不長記性,重了的話,萬一造成更重的裂痕,還不知道要過上多久才能重新修補。”
是啊,其實沙弗萊感覺這樣已經足夠了,短短一天之內,陳念吃了很多苦頭,之前他從來沒見過陳念掉淚,無論面對何種境地,少年似乎永遠都是昂揚灑脫的姿態。
可這短短十多個小時,陳念在他面前崩潰大哭了好幾場。
沙弗萊的心不是石頭做的,早就在剛開始他就心軟得一塌糊涂,只是一直在靠理智強撐。
如今看到陳念燒得混混沌沌,還在努力討好,他也要撐不住了。
傅天河的這番話給了沙弗萊一個足夠作出決定的理由。就連旁人都覺得差不多得了,那他也就沒必要再如此強硬。
“好,我知道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