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一刻,沙弗萊真正感受到了陳念對他的在乎,在少年風流放縱的表象下,其實一直有他的一席之地。
“你在怕什么”沙弗萊問他。
陳念不知道,他甚至還有點疑惑為什么沙弗萊會問這個問題,他有在恐懼嗎
陳念的表情寫明了他根本就沒明白,說起來這兄弟倆內里驚人的相像,一個完全不懂感情,周身立著厚厚屏障,另一個看似技巧高超,實則懂的還沒他多。
陳念實在太缺乏安全感了,發燒的混沌之際仍緊緊拽著衣角不讓沙弗萊離開,縱使aha已經解釋了是去拿藥,馬上就會回來。
不對任何人托付真心,是因為只要不付出,就不會受傷。
沙弗萊湊上前,他看到陳念的睫毛劇烈顫抖一下,oga身上還隱約浮著層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微甜。
他并未如期待般親吻少年,而是來到了他的頸間,薄唇輕輕觸碰陳念的后頸,激起微小的、難以置信的顫栗。
低低的話音響在耳邊,溫熱的氣流掃過那一小片皮膚
“看起來你還沒拿出足夠的誠意,抱歉,我要懲罰你了。”
沙弗萊所表達出的意思讓陳念愣住了,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猛然咬住。
手指揪住衣角,渾身上下盡數緊繃,雙瞳收縮,就算正微張著嘴,也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只是劇烈的疼痛并未發生。
沙弗萊咬著后頸的小塊皮膚,他能感受到oga的腺體就隱藏在下面,那是誘人信息素散發的源頭。
陳念似乎陷入了無法拒絕的致命陷阱之中,然而事實上,沙弗萊給了他機會,短短三秒鐘,已經足夠發出驚慌失措的喊聲,然后將aha猛地推開了。
但陳念沒有。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于是注定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
犬齒刺破皮膚時,疼痛順著神經刺進大腦,那是很陌生的痛感,出現在oga每天都會被頸環嚴密保護著的部位。
aha信息素注入其中,好不容易因抑制劑平復下去的溫度再度飆升,輕而易舉就雀躍歡呼。
全身細胞都在顫動著,迎接這不含酒精的佳釀。
早熟的巴諾米洛,融合玫瑰葡萄與麝香葡萄的特殊風味,被一同放置在稻草席子上,經受秋初的陽光曝曬,再擠壓出汁水,澄清后進入橡木桶發酵,來年夏季加入少許牛血和蛋清,封存起來,直至多年之后重見天日,成為最上等的雪莉酒,散發著輕快甜爽的滋味。
葡萄,稻草,陽光,橡木,白蘭地,以及時間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現在,他整個人都是自己最喜歡的味道了。
陳念被困在沙弗萊胸膛和床頭之間,他修長的頸正被咬住,迫不得已地歪著腦袋,oga眉頭緊緊蹙著,但那表情很難說是痛苦,反而更像是壓抑著即將迸射出軀殼的狂歡。
沙弗萊摸索著,將陳念的手握在掌中,讓更多溫度得以傳遞。
直到,他慢慢松開oga的脖頸。
唇齒間有淡淡的血腥味道,這是沙弗萊第一次標記,他不確定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好像沒出大問題。
沙弗萊不知道標記會讓陳念作何感受,但他作為aha,突然有種靈魂被牽動的奇妙感覺。
就仿佛,他和陳念的心意有些部分,因為這個標記連接在一起了。
臨時標記能夠持續一個月,況且隨時能夠通過補充信息素保持濃度,將時間不斷延續下去。
沙弗萊希望能給陳念一些安全感,至少讓他不必再患得患失。
陳念遲疑地抬起手,難以置信地碰了碰后頸上新鮮的牙印。
沙弗萊給了他一個標記,在兩人剛鬧過矛盾,還沒確定是不是已經和好的時候。
沙弗萊捧起陳念的臉,從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我無法對你的恐懼感同身受,但之后的生活只會越過越好,況且,我不會拋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