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至于。”陳詞邁步走進衣柜,方便做更進一步的搜索。
傅天河看到這副景象簡直毛骨悚然,就連陳詞口袋里的藍水滴都立刻逃竄而出,撲進傅天河懷里。
所有能證明男人身份的物件都被拿走了,他孤零零地靠在狹小黑暗的衣柜中,不知度過了多少個日夜。
陳詞拍攝了一些照片,用作證據保存,才對緊張的傅天河道“走吧,我們回去。”
傅天河最后看了尸體幾眼,還蠻唏噓的,他們沒辦法把尸體背出去,就只能讓這位可憐的哥們繼續躺在衣柜里了。
兩人攀登著豎梯原路返回,碰到中間那股截斷時傅天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生怕會誰偷偷過來把余下的部分也切斷。
好在擔憂并未發生,他們順利地回到地面。
回程的途中又飄起了小雪,上來一趟不容易,陳詞格外仔細地將建筑外部又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其他線索,才和傅天河動身。
絕大多數時候下山都比上山困難得多,特別是在道路蜿蜒曲折,且覆蓋著厚厚積雪的雪山上。
安全起見,他們走得非常慢,等終于到達山腳,已經是日薄西山。
大聰明早早出門迎接,遠遠看到他們的身影,吠叫著狂奔而來。
它撲在陳念身上,兩只前爪不斷踩著,尾巴螺旋槳般甩動,又轉向傅天河,熱切地擁抱另一位主人。
傅天河摸摸大聰明的腦袋,陳詞正望著天邊,火紅的夕陽緩慢墜入海平面,將深藍色的海洋映成絢麗的橙紅,如同一碗被煮熟了的巨大湯池,陳詞突然餓了。
他們在小屋前席地而坐,共同欣賞這每一天都會出現的瑰麗景象。
陳詞的手環突然震動一聲。
他低頭看去,是沙弗萊發來的消息,說他剛剛接到白塔的緊急通知,后天可能需要陳詞去做身體檢查。
哦,身體檢查。
驚心動魄的旅程讓陳詞都忘了還有這么一茬事。
陳詞怎么突然要的這么急
沙弗萊白塔那邊說探查到外漏,保險起見,需要囤積一些。
陳詞在皇宮待了近一周,之后又乘船流落到探測平臺,在小島應對希拉,如今又在青藏高原上住了挺久,滿打滿算也有四十七八天了。
沙弗萊明天方便回來嗎,會有飛行器過去接你。
陳詞方便。
陳詞和沙弗萊約定好時間和地點,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在海平面上,傅天河站起身,有點餓了“走吧,進屋吃飯。”
濃沉夜色中只有小屋的窗透出光亮,成為雪山腳下唯一的溫馨,兩人也都累了,早早地躺下休息。
“明天我可能就要回去了。”陳詞對傅天河道。
“明天”傅天河一愣,“怎么這么著急”
陳詞“臨時有一點要緊的事得處理,我朋友會開飛行器來接,你也跟著一塊兒回去吧。”
傅天河沉默一瞬,輕聲道“好啊。”
陳詞自動將沉默理解成了還沒玩夠,畢竟他們好不容易才踏上了這片廣袤陸地,度過旅程中最輕松愉快的時光。
陳詞“如果不出意外,一周之后我會繼續旅行的,還是去三水。”
傅天河安靜聽著,眼底無法忽略的癢正在竄動,如同一條細蟲拼了命地想要鉆進他腦子里,翻來覆去地攪動。
只有疼痛才能將這恨不得把眼球生生掏出的癢止住。
傅天河總有種預感,他和九月相處的時間可能所剩無幾了。
他嘆息一聲“我還挺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