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睜開雙眼,就發現陳詞正躺在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嚴格來說是在觀察他右側的假眼。
“做噩夢了嗎”陳詞輕聲問道。
“嗯沒有,那不算噩夢。”傅天河雖然這樣說,卻仍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用力閉上眼睛,試圖通過閉眼的力道,讓那鉆入腦髓的癢意消退。
非常癢,癢得他想要從床上跳起來怒吼。
似乎察覺到了aha的焦躁不安,陳詞湊上來,吻住他的唇。
傅天河品嘗到了晚香玉的味道,oga的信息素被攝入體內,只是短短幾秒,他竟然感覺眼底的癢正在消退。
這是
傅天河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癥狀竟然突然緩解了
但在陳詞看來,傅天河就是猛地僵住,似乎走神到別的地方了。
他默默回憶著之前書上看到過的內容,以及陳念和沙弗萊親身做過的示范,湊上前,在傅天河的唇上咬了一口。
“唔”
傅天河吃痛,但這一點點輕微的疼痛,對他來說就是撓癢癢。
aha回過神來,迅速對陳詞做出相同的舉措當做回應。
牙齒咬在oga柔軟的唇瓣上,本就被吻得有點發腫,又在不斷經受傅天河的廝磨。
和九月接吻是件很舒服的事,除卻心理上的滿足,更是物理層面的舒適,傅天河本能地意識到這樣的情況好像有點奇怪,但他根本控制不住。
等傅天河回過神,唇齒間已然漫開血腥的味道。
他慌慌張張地退開,赫然看到陳詞的下唇被他咬破,血珠正從細小的傷口中滾出。
“抱歉。”傅天河說著,用力吞咽了下,他緊盯著那點圓潤的鮮紅,接著用舌尖卷走血珠,迫不及待地吞進肚里。
是因為里面含有濃郁的oga信息素嗎
傅天河覺得不單純是這樣,因為在他吞下九月的唾液和鮮血之后,右眼深處那幾乎要把他折磨瘋的癢意竟然離奇地消退了。
為什么
傅天河不明白。
是巧合嗎還是時隔數日終于重新品嘗到九月的味道,起到了安慰劑的作用
但無論如何,傅天河都舒服了不少,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陳詞唇上的傷口。
“疼嗎”
陳詞搖搖頭,他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反倒覺得方才傅天河迫切卷走他鮮血的姿態,有些奇怪。
陳詞很確定傅天河有事瞞著他。
而且是一些比較嚴重的事。
會和眼睛有關嗎
陳詞沒辦法看到傅天河右側假眼后的情況,這只據說是出自某位大師之手的義眼能夠屏蔽精神力,更是由手術植入,無法輕易取下。
也許只有傅天河心甘情愿,他才能知曉其中的秘密。
快艇上難得清閑,他們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安心等待到達三水。
傅天河抱著陳詞,所有思緒被清空,只是單純貪戀此刻對方的溫度,不再有無休止糾纏著他的痛苦,內心深處一片安寧。
耳邊是少年平穩的呼吸,伴著發動機的隆隆,海浪被破開的聲響,以及獵獵風聲。
直到陳詞撐身起來,盤腿坐在床上,他望著舷窗外的海面,道“明天中午應該就能到了。”
傅天河并不言語,他同樣默默地坐起身,攬著陳詞肩膀,如果可以,他多想讓這段航程無休止地永遠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