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氣,讓那些混亂不堪的畫面滾出腦海,指了指快艇,問“這個要怎么辦”
“會有人把它收起來,我們不用管。”陳詞道“走吧。”
嚴格來說,傅天河并不知曉他們要在三水做些什么,他只知道九月想要去到月光,三水作為中轉站。
只是他們真的能從這里,找到前往月光的方法嗎
陳詞人生中第一次到達其它信標,他打開終端查看地圖,所有信標的大概結構都差不多,下方是用于支撐信標主體正常運轉的cu以及冷凝層,中上部分別分擔著生產和居住的功能。
首先他們需要找一個地方落腳,然后吃頓午飯。
旅店是陳詞選的,能夠攜帶寵物居住,傅天河要了大床房,他們當然要睡在一起。
等辦好入住手續,詳盡檢查過房間,收拾好行李,就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陳詞和傅天河結伴而出,去附近尋找餐館。
不同信標上人們的眾多習慣也有所不同,比如飲食和文化習俗,見陳詞似乎有些猶豫不定,傅天河道“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跟我來。”
果然,他對這里比較熟悉。
陳詞默不作聲地收起偽裝,跟著傅天河來到了一家僻靜小巷中的酒館。
他們推門進去,大中午的酒館人不多。傅天河來到臺前,他抬頭看著墻上張貼的價格表,簡單掃了幾眼,仿佛確定了什么,熟練地道
“兩份豬排土豆泥,兩杯血橙汁不加糖,謝謝。”
店主已經從那個笑呵呵的微胖中年人變成了年輕干練的姑娘,也許是他的女兒。
陳詞本想習慣性地在靠窗位置坐下,但他發現有小電視在放節目,就選了個能看得最清楚的桌子。
傅天河點完單,也坐到他旁邊。aha沉默不語地環視小酒館,一切都和他印象中的別無二致,不知道食物會不會還是曾經的味道。
陳詞看向前方的小電視,上面正播放著三水當地的新聞,明媚的陽光和高達建筑顯然是獨屬于頂層的風景。
他看到一個約莫六十歲的老人被簇擁著走進建筑,下方滾動的字幕顯示,他是三水的選帝侯,喬險峰。
說來有趣,陳詞身為辰砂選帝侯,卻從來都沒見過其他信標的這些人。
陳詞只是一眼,視線就性質缺缺從喬險峰的臉上掃過,落到了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臉上。
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得非常得當,身形挺拔,西裝革履,他戴著金絲邊眼鏡,盡顯紳士風范。
如果只是這些,他對于陳詞來說就只不過一個還算順眼的路人。
但
陳詞看向傅天河,aha低著頭研究木質桌面上的紋理,他面無表情,唇角緊繃成一條直線,神情甚至說得上沉郁。
陳詞又看向電視,男人和傅天河之間至少有七分相像。
從記者的播報中,他知道那個人叫喻永逸。
“你認識他嗎”陳詞問傅天河。
aha硬邦邦地回答“不認識。”
陳詞知道傅天河在騙他。
這個世界上確實可能出現兩個人平白無故十分相像的情況,但大多數時候都意味著某種關系。
陳詞曾在遺棄郊區偶然看到傅天河的身份信息,他的籍貫在三水頂層。
傅天河轉身去找遙控器,把電視調了個頻道,新聞變成了當今熱播的偶像劇。
陳詞記住了喻永逸這個名字,既然他跟在三水選帝侯的身邊,身份應該非同一般,究竟如何還得詳細查查。
之前陳詞從不關心政務,對各大信標上的政客一無所知,他在白塔里的生活本來就很無聊,為什么還要讓自己更加無聊呢
現在的客人不多,他們的餐點很快被端了上來。
店主“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