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陳念不同,沒有酗酒的習慣,頂多也就是微微抿上一口,裝裝樣子。
所以說不太可能是酒里出了問題,酒杯始終未離開他的視線,精神力更是悄然散布著,不可能有誰趁他不注意,往里面加了料。
難道說是陳念那邊出了問題
這是唯一可能的情況了。
陳念他究竟怎么了
陳詞無法想象,但他隱約有種猜測,自己正在感受到的劇烈疼痛,可能是源自雙子之間的心電感應。
如果是這樣,那陳念
不行,得趕緊去問問沙弗萊。
陳詞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終于睜開了千斤重的眼皮。
然而他看到的,卻并非傅天河熟悉的關切面容,而是一條條豎在眼前的金屬欄桿。
這里是
陳詞抬了抬眼皮,現在他就連眼球都相當脹痛,稍微一動都帶來強烈的酸脹,更多的景象被捕捉,昏暗燈光中,一切都帶著不詳的重影。
房間陰暗,頂部很高,以陳詞這個姿勢無法看到盡頭,它整體呈方形,空蕩蕩的,墻壁斑駁脫落,像是某個廢棄掉的區域。
而他正被關在一座鐵籠內,牢籠的頂部和基底都由能夠阻隔精神力的原石打造,所以他才無法進行感知。
“你醒了。”
陳詞自以為做得悄無聲息,卻在剛睜開眼不過十數秒,被發現了。
只是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似乎知道陳詞,現在沒有抬頭去看的力道,腳步聲一下下地響起,一輕一重,如同拖著兩條截然不同的腿,主動走到鐵籠跟前。
陳詞看到一雙锃亮的手工皮鞋,反射著的暗金色都能夠照出此時他狼狽的模樣,這人左腿的褲腳層疊著明顯干癟,和右側腳踝對比鮮明。
這一刻,陳詞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男人在籠子前停下來,他俯下身,金屬手杖從鐵籠的空隙穿過,準確無誤地挑起了陳詞下巴。
陳詞被迫抬頭,看到了有著金色蓬松頭發的中年男人,他微胖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只是在如今這種情況下,實在很難讓人心生好感。
他的脖頸被金屬覆蓋,直到被衣領遮住,和上次見面相比,義體又更換了新型號,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繼續擴大范圍。
唐納德約瑟夫。
果然是他。
在他們離開三水之前,傅天河就被收藏家的手下追查,最終暫居看守所才得以逃脫,唐納德應該是聽說了月亮雨的新聞,來到了三水。
畢竟唐納德可是親身體會過陳詞精神力的強橫之處,很容易就能從這極度猖狂的風格和種種細節中,推測出可能和兩人有關。
近些日子里,陳詞莫名的被監視感并非源自信標,而是他被唐納德暗中盯上了。
“你一定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吧”唐納德笑著道,“畢竟對你們兩個來說,我應該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冤大頭,你們在地下城橫行霸道的第一桶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