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臺上還插著幾根紅色的蠟燭,和安安平常見到的有所不同,配合上旁邊的一整面墻的詭異道具,應該也是專門用在那個方面的。
精神力充斥在房間中,警惕地注意著男人的任何動向。
安安站在原地,等待了三分鐘,確認他應該確實是昏過去了,才來到窗邊,盡量輕地推開了窗戶。
一道身影敏捷地從外面竄了進來,干凈利落地翻窗落地,傅天河轉過身,他伸出手抓住陳詞,把他也拉了上來。
“師父,師娘。”
“好家伙,”傅天河看到面朝下趴在床上的目標,忍不住咋舌,“做得很不錯,他們沒對你干什么吧”
安安搖頭“沒有,我一直都注意著呢。”
陳詞來到事先架好的相機旁,他停止當前的錄像,找到存儲系統,粗略地一掃,里面至少保存了上百段影片。
陳詞隨便挑了一個播放,同樣是人事不省的主角,同樣是身體纖瘦、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同樣是丑陋不堪,大腹便便的男人。
陳詞迅速把視頻關上了。
此前陳詞生活在白塔的時候,無論生理課還是發熱期,都會有專門的影片供他消遣。
這些片子全都是精挑細選才送過來的,從主角到劇情到畫面,營造出最唯美的氛圍,甚至都堪稱藝術。
互換之后,陳詞曾發現陳念終端里保存的很多東西,才意識到自己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
偶爾,他會看到作為承受方的演員身上,出現規整的傷痕。
那些并非意外造成的傷疤,整齊排列在上臂內側,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得比較清楚。
明顯是自殘留下的痕跡。
陳詞當然知道這個世界根本不是他在白塔內所知曉的樣子,他一直以來都接受著被精心過濾的信息。
但如果不是和陳念互換,親自去到地下城,見到發生的種種,陳詞根本不會想到,原來真相會比他想象中還要殘酷太多太多。
令人作嘔。
安安扯下頭上的假發,露出自己冒充男孩時被刻意剪短的發。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她的氣色和相遇時相比,好了太多,頭上的傷也快愈合,被假發套一擋,根本就發現不了。
“現在我們要怎么辦”她小聲問道,看向男人的眼神滿是嫌惡。
這人是他們調查后選定的目標,“曼陀羅”一共有七個版主,管理著網站的種種事宜,他們追蹤了數據,最終確定了id為“hdk1kx”的版主位于三水。
便是眼前名為斯洛克的男人。
他是個不入流的小導演,經常打著拍攝廣告或者宣傳片的幌子,蒙騙幼童,心智不夠成熟的孩子們一聽有出名的機會,還能賺很大一筆錢,幾乎沒有幾個能抵得住誘惑。
眼下,這個殘害了數不清孩子的畜生終于落到了他們手中。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了。”傅天河把男人翻過來,剛一看到對方的臉,就忍不住別過頭去,滿臉嫌棄。
也實在太丑了吧
傅天河摸了下斯洛克此前遭受安安重擊的地方,一愣,又用力摸了摸,才確定這人是個男的。
“靠。”傅天河低低罵了聲。
他算是明白這人為什么對小孩下手了,又丑又細,怎么可能找到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作伴,恐怕就連仿生伴侶都沒這種i型號的。
“應該怎么處罰他”傅天河問。
“先沒收作案工具吧。”陳詞淡淡道,“他看到了安安的臉,也不能再讓他有把消息告訴別人的機會。”
傅天河贊同地點頭,他拿出兜里的多功能軍刀,頗為可惜
“這可是剛買的,用在這種地方,真是委屈了。”
想象中的慘叫聲并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