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把沙發上的衣服抱到一邊,騰出來地方,快步進去被防水簾隔出的另一個房間,拿了張干凈的布出來,仔細鋪到舊沙發上。
“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那張布很干凈,陳詞坐到沙發上,將口罩拉下來,露出口鼻,認真觀察著傅天河的住處。
機床上有做到一半的東西,芯片和電路板裸露在外,機油味很重。
除此之外,還有淡淡的琥珀木香。
傅天河很快又從里面的房間出來,他拿著aha信息素遮蓋劑,把每個角落都噴上一遍。
琥珀木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遮蓋劑清涼的薄荷味。
確認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消失,傅天河才倒了杯水,坐到陳詞身邊“杯子剛剛刷過。”
陳詞接過來,雙手捧著掉漆嚴重的保溫杯,他垂眸盯著水面,輕輕嗅了嗅,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應該是地下城的水質問題,陳念家水管里流出的水也有味道,但有專門買的飲水凈化器,都是過濾后再喝。
很顯然,傅天河并不富裕。
陳詞本以為這人請他吃飯,還出錢送他回去,應該有點積蓄。
結果來到這,才知道傅天河的經濟狀況還不如陳念。
自己都沒什么錢,還請他吃飯嗎
陳詞話說得很直接“你是拾荒者嗎”
“沒有,我白天在南區干機修,下班之后就去拾點零件,好自己做東西。”傅天河撓撓頭,道,“我是正經工人,拾廢品屬于愛好,愛好。”
陳詞輕輕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傅天河問他“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陳詞“閑著沒事,出門逛逛。”
“這邊可不是什么逛街的好去處。”傅天河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陳詞是來找他的,不過兩人的意外相見讓他心情愉悅,看來還是很有緣分的嘛。
傅天河掏出終端“我依稀記得中午你好像答應了我一件事。”
陳詞
當時傅天河想要他的號碼,陳詞不愿在冒充陳念時建立太多關系,不然以后又是麻煩,沒有直接答應他。
而是說如果兩人能再次見面,就交換聯系方式。
陳詞想著地下城那么大,他也就只待在這里五天而已,再碰面的幾率很小。
沒料到就是這樣的小概率事件,也被他撞上了。
陳詞保持沉默,這是他慣用的小計倆,還小的時候,他就會用沉默應對所有不想做的事情,旁人都會識趣地明白,這名為拒絕。
“想要反悔嗎”傅天河偏頭觀察陳詞的表情,對上oga的眼眸后,他又笑起來,提醒陳詞,“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陳詞舉起保溫杯,假裝喝水掩住神情。
是啊,是他先看到傅天河,主動湊過去的。
“好。”陳詞最終答應下來,他用指紋解開陳念的終端,和傅天河交換了聯系方式。
當然,他用了陳念的號碼。
傅天河美滋滋地將備注改為“九月”,湊過來看陳詞將“傅天河”三字輸入在備注欄。
確定自己已經被保存在了通訊錄上,傅天河站起身“我去做點飯。”
“還沒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