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沉默,他抬起頭,望著那一輪明月,輕聲“真安靜啊。”
陳詞輕輕嗯了一聲。
凌晨一點,是最涼的時候,特別是兩人先前趕著救下火柴棒,出了一身的汗,風一吹迅速帶走身上的熱量。
傅天河也注意到了陳詞的瑟縮,他二話沒脫下己的外套,作勢要往陳詞身上搭。
在即將蓋上陳詞肩膀時,傅天河低聲詢問“可嗎”
陳詞看向他,傅天河沒窺見少年的眼神,只是在沉默之中,將衣服輕輕搭在了陳詞肩頭。
帶著沉沉的琥珀木香,及aha的體溫。
傅天河只穿一件單衣,根本不覺得冷,他精力旺盛得很,平時掌都熱得像火爐一樣。
出于禮貌,他不給九月暖暖手什么的,但己的衣服起到相同作用。
他們并肩坐著,中間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稍微一動就靠上對方的肩膀。
彌散在夢境中的花香早就不見,夜風帶來海洋咸濕的氣息,探照燈滅著,而熒光小球被留在帳篷里。
除了頭頂的夜空,傅天河乎看不到任何東西。
但他并不慌張,身旁少年的存在讓他知曉,他并非孤身一人。
起碼現在還不會被再一次拋棄。
放松下來,傅天河回想方才發生的種種。
九月比他更先一步醒來,在聲音還沒傳到帳篷時,少年就已經機敏睜開雙眼。
他是如此干脆沖出去,在黑暗的夜色中迅速前行。
傅天河拎著探照燈跟在后面,都差點應該看不見路兩次摔倒,然也可是因為他右眼失明,導致視距的適應程度沒那么好。
九月的敏銳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他沿著最短路徑到達事發,還準確無誤射中了烏賊。
應該是射中了吧,傅天河反正見一聲特別響亮的槍聲。
“你開槍了嗎”他問。
陳詞點點頭,隨后想到傅天河應該看不見,又“開了。”
“子彈”
“我們撿到的那把槍里兩顆子彈。”
傅天河一愣,他回想了下,槍是天前在辦公室抽屜里撿到的。
時九月還對著窗戶扣動板機,是空槍。
哪兒來的子彈
難在向他展示之前,九月就已經把子彈拿走了。
仔細想想,時少年好像真拆卸槍械的過程。
所把子彈拿走是為了防止走火,還是預料到可會今天這樣的事發生
無論是哪種可,都足讓傅天河驚訝。
九月的思竟然如此縝密。他對槍械的熟悉程度更加出乎傅天河意料。
為了盡可保持秩序穩定,各大信標對武器的管制都很嚴格,就連最大的黑市都買不到熱武器,只軍部相關的人員,才碰到真正的槍械。
九月是個oga,按理更不可接觸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