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后,沙弗萊終于火速劃到了湖心,他氣喘吁吁地放下船槳,四處張望著去找oga。
原本就在這片區域的陳詞不見蹤影。
沙弗萊滿心焦急,陳詞人呢不會耗盡力氣沉進湖里了吧
幾十秒過去,仍舊不見人影,沙弗萊急得頭上都冒出了汗。
他稍微站起來些,準備脫了外套下水去找,就在這時,聽得身側嘩啦一聲,船沿立刻被扒住了。
這是一只用于悠閑飄蕩的小木船,本身就不不夠沉,一下子朝著側邊傾斜,沙弗萊差點跌倒一頭扎進水里去,他趕忙蹲下,降低重心,就看到陳詞喘息著趴在船沿。
濕透的黑發黏在陳詞額頭上,水不斷順著臉龐流下,落入湖面,激起圈圈漣漪,湖心處沒有燈,只能借助岸邊的光亮視物,相較于中午分別時,陳詞的臉色稍微好了些,起碼有了點血色,鍍著一層淺淺的水光。
剛才陳詞潛入了湖中,一直到憋不住了才浮上來。
沙弗萊趕緊伸手,就要把陳詞拽上船,他隔著濕透的衣服攥住oga小臂,卻意外地發現陳詞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結實得多。
這次陳詞沒有拒絕,順著沙弗萊的力道爬上小船,他累了。
連同一起被帶到船上的還有許多湖水,嘩啦啦地落在甲板上,打濕了沙弗萊的褲腳和鞋子,但aha現在顧不得這些。
陳詞坐在船尾,仍舊呼吸深重,還沒從劇烈運動中平復,但已經不再是張著嘴喘息了。
“你怎么會在湖里”
“練習游泳。”
“皇宮里不是有游泳池嗎”
“泳池的環境不一樣。”
沙弗萊語塞,他大概明白了陳詞的想法,既然要遠渡重洋,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一切情況,陳詞決定練習游泳。
泳池的環境太過安逸,皇家花園里龐大的人工湖情況更加復雜,就成了最像海的地方。
短短的兩次互換讓沙弗萊徹底意識到陳詞是個行動力極強的人,只是他沒料到竟然如此之強,上午才給自己說想要坐船去三水,晚上就開始練習游泳了。
這樣看來,他根本不可能勸住陳詞。
腿長在陳詞自己身上,除非他聯合白塔和皇宮,將少年囚禁起來,否則陳詞一定會踐行他的計劃。
沙弗萊眉頭緊皺“你早上才做過檢查,本來就身體虛弱,現在還一聲不吭的大晚上跑到這里來游泳,萬一體力不支,突然抽筋或者被水草纏住,出了事要怎么辦”
陳詞“你不是過來了么現在也沒出事。”
沙弗萊語塞。
他發現不管自己說什么陳詞總有話嗆他,某種程度上,這兄弟倆簡直一模一樣,只不過陳念是笑里藏刀,陳詞直來直往。
一陣微風吹來,水汽蒸發迅速帶走身體的溫度,沙弗萊清楚看到陳詞瑟縮了一下,他立刻脫下外套,給陳詞披上。
海洋的擴大使得信標處于海洋性氣候之中,八九月份才到最熱的時候,六月的湖水還是蠻涼的,好在白天吸收了一些陽光的熱量,不至于刺骨,但最好還是快點回去。
沙弗萊不再多言“我們回去再說。”
他劃動船槳,帶著陳詞來到湖邊。
沙弗萊率先下船,他將小船固定住,不管陳詞需不需要,先伸出手充當欄桿。
陳詞敏捷地從船上跳下來。
他赤著的腳還濕著,踩在柔軟的草地上。
沙弗萊“你的鞋呢。”
陳詞“沒穿。”
沙弗萊震驚,陳詞難道光著腳一路走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