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姜湯很快送來,陳詞喝過之后,渾身由內而外地暖和起來。
游泳極其消耗體力,陳詞吹干頭發,躺在床上已經不怎么想動了,他拿過兩本書,隨便翻著看了一會兒,等到困意上來直接就睡下。
陳詞側躺著,身體稍微蜷曲,半邊臉頰陷入柔軟的枕頭,眼睫纖長,面容沉靜。
就是這樣一位睡美人,一個多小時前才做過完全不符合他“人設”的出格事。
不同于已經熄燈的陳詞房間,沙弗萊的臥室還亮著燈,aha正靠在床頭,抱著終端和陳念聊天。
沙弗萊剛剛去陪陳詞游泳了,他直接跑到湖里,差點沒把我嚇死。
陳念為什么要去湖里游泳皇宮不是有很大的游泳池嗎
他說泳池的環境太過安逸,沒辦法模擬海里的場景。
海里
嗯,陳詞說下一步,他想坐船去三水。
沙弗萊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陳詞的決定告訴陳念,他心里抱著陳念作為親弟弟,能勸勸陳詞的想法。
陳念坐船去三水那豈不是要路過一整個大洋好酷我能和他一起去嗎
沙弗萊
他忘了這兩兄弟本質里完全就是一個性子了。
沙弗萊哭笑不得地看著陳念最后一句話,頗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沙弗萊很危險的,萬一遭遇原初生物,有可能連命都會丟了。
陳念也是哈特別是我們兩個好像還有吸引原初生物的體質,不過既然陳詞想去,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的,或者說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讓他值得去冒這種險。
陳念說的有道理,沙弗萊只顧著阻攔陳詞,還沒問他究竟為什么甘愿冒著天大的風險也要去到三水。
沙弗萊突然發現自己和陳詞認識十幾年,對陳詞的了解竟然還不如只和他見過三次面的陳念。
等合適的時候我再問問陳詞。
沙弗萊遲疑了下,終究沒說出讓陳念去勸陳詞的那種話,他還是不要破壞兩兄弟之間的感情了。
陳念我要睡了,今天畫了一天的畫,手都有點痛了,晚上還自己練習了精神力,有點累,你也早點休息。
這段話后面緊跟了一個很可愛的表情包,沙弗萊忍不住露出微笑好,等回來之后我給你做測驗,看看這幾天的練習成果怎么樣。
知道啦老師,我會自覺的。晚安。
沙弗萊深吸口氣,心潮又蕩漾起來。
他還是頭一次和人這樣輕松愉悅的聊天,平日里處理公務,各方說的話都非常官方,他同齡的朋友們大多也比較穩重成熟,當然不會對他一個aha賣萌什么的。
陳詞就更別提了,你和他說事兒,發上一大段話,經常性的只能收到一個“嗯”當做回復。
而陳念網絡聊天的風格甚至比他現實中更歡脫可愛,光是看著那些靜態的文字,都能在腦海中想象出少年帶著笑意的活潑模樣,讓人的心情都會變好。
只是沙弗萊需要竭力隱藏著自己,不讓齷齪的小心思從字里行間顯露出來。
沙弗萊點開圖庫,在最底端找到隱藏相冊。
他輸入動態密匙,解鎖進去,最新保存的那張照片里,燈光昏暗,唯有一盞臺燈和虛擬屏亮著。
經過一整天的冷靜,沙弗萊終于能靜下心來,看清陳念在畫布上都畫了什么。
只是眼神仍不受控制地瞟向桌沿之下。
aha信息素的濃度正在升高,雪莉酒的清甜蔓延在房間的每一寸角落,沙弗萊去給自己調了一杯雞尾酒,他知道陳念喜歡酒精的攝入,沒事就要小酌一杯,這種習慣同樣也影響了他。
或者說,是他在無意識地向陳念貼近。
一杯酒下肚,酒精開始起到鎮定作用,理智逐漸退步,欲望張牙舞爪地自深淵爬出,吞噬侵占著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