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卻刀氣一縱,恢復了幾成的筑基靈臺勾動魔氣,掃出一片攝人刀光,直直穿過宴席,從他手邊劈到蝎娘娘面前。
刀光穿過十幾張食案,將那些吃人肉的鬼物一刀劈盡,粉碎當場。刀氣最后撞到蝎娘娘身前,將女人面前的厚木桌案劈裂開一條縫。
剎那之后,這條縫擴張成裂隙,如蛛網般布滿桌面,正好裂到蝎娘娘面前。
蝎娘娘不怒反笑,單手按住桌子“看來是我小瞧兩位了,不知道賢伉儷來許州城,是有什么要事么也是應城主之邀,參加那什么天人大會”
其余還活著的鬼物也不再大口吞吃,心驚膽戰地望著賀離恨。而這鬼王對這些“食客”似乎也并不重視,并沒因此勃然大怒。
賀離恨道“鬼王對這些事了如指掌,可我到了許州城,卻見城主府府門緊閉。”
蝎娘娘露出得意神色,低頭喝了巫郎喂的一口酒,道“兩位來錯啦。這許州城城主是個不守信義的小人,她那女兒福姬,我分明為她治過了病,雖沒治好,可只是求她一口肉吃,城主就與我翻臉無情。本王實在沒有辦法,才吞吃了這個無情無義小人。”
“這么說,”胡掌柜悄悄跟梅問情道,“城主已經在她肚子里了”
這話仿佛讓蝎娘娘聽見了,她大笑了半晌,指著身旁的巫郎道“我是為心肝寶貝才要福姬那一口肉的,她背棄信義,自然得拿命來填。”
賀離恨轉了轉手中的細刀,目光如淵“主辦之人都在你腹中,那這天人大會,看來也是一個圈套。”
“若非圈套,怎么能套中這么多網魚呢小郎君這么有能耐,不也踏足在我的羅網之中么”
她素手一指,手中掃過眼前的所有食客,在諸多鬼物呆愣的眼神中堂而皇之道,“我喂養了你們許久,如今,也該是你等償還本王了。”
霎時,將天空染成漫天烏云的鬼氣磅礴而下,鬼物食客們驚恐得看著這一幕,才反應過來一般四散奔逃,然而在蝎娘娘的面前,卻被一只只地捆綁起來,她張口一吸,那些鬼物便呲溜一聲化成青煙,被她吸入口中。
鬼氣噴涌擠壓過來,賀離恨將蛇刀插入地面,體內所剩不多的魔氣一激,便形成了一個鬼氣難侵的地帶。
但他畢竟久傷不愈,這點靈力連用心法轉成魔氣都難以盡數完成,強行動用,喉嚨間便涌起一股淡淡的鐵銹血腥味兒。
他隱而不發,一字未言。梅問情卻好似瞬間知曉般,對胡掌柜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胡掌柜深深信任兩人,當即打開封印盒放出兩位巡邏使。這卷軸和筆展開之后,果然震住場面,連吞吃鬼物的蝎娘娘都被震懾住,迎面便見卷軸上的一問
卷軸之上字跡密密麻麻,墨色暈染,蝎娘娘身上鬼氣滔天,寒意肆虐。
胡掌柜正在緊張期待地觀看戰局,然而一下子被梅問情單手扯起來。她信任的梅先生望了望來時的方向“咱們想個辦法趁現在跑。”
胡掌柜大驚“兩位巡邏使在場,為什么”
“不行,打不過。”賀離恨看著被卷軸震懾住的鬼王,冷靜判斷道,“咱們來遲一步,她已經吃了太多鬼物妖魔,巡邏使劈砍提問的速度,還沒有她重生得快。”
胡掌柜順著他目光觀察,見到果然如此,三人立即加入到了那些逃竄鬼物的隊伍里,飛快地離開露天宴席,那些鬼物也因為巡邏使的驟然出現而免于一死,紛紛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