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離恨帶傷的手指狠狠抓住這條蛇,咬牙低語道“你是我的本命法寶,我死了你也要死,給我安分點。”
魔蛇的眼中閃動著血色的光芒,它嘶嘶吐信,掙扎出賀離恨沾血的手指,目光帶著貪欲地望梅問情那邊看了一眼。
賀離恨道“她不過是凡俗女人,你吃了于事無補。”
魔蛇的圓眼睛里誕生出鮮明的古怪情緒,它眼神詭異地看了看賀離恨,因為受到主人重傷的牽連,它也不能口吐人言,卻很用力地又咬了他一口。
冰涼的液體注入進他的傷口里。
賀離恨拒之不及,更防不住,掐著蛇的脖子道“你注了哪種毒你這條沒有人性的野公蛇,你居然讓我去勾引她,你不要臉難道我不要嗎”
魔蛇的其他毒都是致命的,只有抒發本性的才不會。它被賀離恨揪著脖子搖晃,渾身抖了抖,呲溜一聲滑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這個缺母蛇缺瘋了的混賬。
賀離恨立即就想下床去打盆冷水,免得做出荒唐錯事。然而他剛起身,腰身就驀地一軟,渾身的骨頭都像拆沒了幾根似的,一下子倒在床榻上。
月光幽幽,夜里的寒意被爐火散去。
梅問情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
這屋里就住著兩個人,還能有誰她不怎么擔心,困意仍在地抬眼望去,剛抬起頭,下巴就跟對方的發頂輕輕蹭了一下,懷里驟然一片溫暖。
另一個人的體溫。
體溫,心跳,呼吸。
另一個人的賀離恨的。
梅問情怔了一下,她那張素來玩笑多過真誠的臉龐上,竟然也被這么突然的一遭弄得凝滯了幾分,神情中有一絲僵硬。
賀離恨的身體,他緊緊地抱了過來。
一個男人漂亮好看的男人,衣衫單薄地抱著另一個女人他的呼吸好亂,滾燙又急促,好像不知所措地要哭了似的,氣息熱得如火爐上升起的霧。
賀離恨一身的傷,都只好了皮肉。那些傷口跟梅問情脖頸、手腕處的金紋碰在一起,裂開似的疼。但他沒有清醒,只是眼睛里痛得含淚,又不松手。
梅問情望著他的這幅情態,輕輕吸了口氣,道“難道你是拿住了我,才總裝得這么惹人垂憐”
賀離恨蹭著她,剝落了利爪、放下了堅硬的軀殼,好似要將鮮美的蚌肉水淋淋地送到她眼皮子底下。他勾著她的手指,讓女人修長纖細的指搭在心口上,胸膛下是砰砰的心跳。
他那么熱,但又那么冷。被魔蛇毒性催發出來的內傷,讓他外強中干的身體更加虛弱。梅問情看到他的手在抖。
這具鮮活的身軀也乍冷乍熱的。男人的面貌俊美,臉頰泛紅,嘴唇卻干燥蒼白。
梅問情摩挲著他蒼白的唇瓣,低語“你看看你,還哪里有冷硬有主見的影子,你這個不檢點的男人。”
不檢點的男人被內傷占領了上風,他埋在梅問情的懷中,環著她的脖頸低頭咳嗽,盡管他的手臂傷口都被金紋灼出瘀血,卻還死死地攥著。
梅問情另一手攬過他的腰,掌心凝聚出一縷輕如煙的靈氣,從對方脊背處滲透進去。她閉著眼,懶洋洋地享受著美人在懷,輕輕地道“恰好我是個不正經的女人,要換個老古板來,要么一劍斬了你,要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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