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舜攬著他的腰一起坐下,“大概不行,它一瞧見你就激動,我自己控制不住。”
方陵“”
方陵決定換個話題,“按原先說的,蜜月就先不度了。”
趙舜頓時垮了張批臉,“你們學校也太不人道了,婚假只批這么短。”
“等寒暑假吧,到時候我有大把的時間。”方陵伸手按了按他的左腿,“昨晚下了場小雨,你的腿疼嗎”
趙舜回答得飛快,“不疼,房間里都開除濕機了,怎么可能會疼。”
方陵抬眸看他,眼睛明亮干凈,“說實話。”
趙舜“有一點疼,不過真的就一點點。”
方陵信他才有鬼,這家伙口中的“一點點”,絕對不止一點點。
“依舊是周三約了歐陽醫生,到時候你得過去復診。”方陵盯著趙舜,見他不說話,只能補上一句,“周三我跟你一起去。”
趙舜這才滿意地哼笑,“好吧,雖然我很不喜歡去見那個啰哩巴嗦的歐陽,但如果是老婆陪我去,那我還是很樂意的。”
方陵垂眸下去,又摸了摸趙舜的左腿,思緒不住飄遠,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英國。
那是他去英國牛津大學進修的第一年。
離開了故土、進入歐洲的白人世界后,哪怕此前早已對種族歧視有耳聞,但當真正接觸到,剛開始方陵還是感覺到不適。
不過“幸好”,他當時很快與一位英國的同班同學熟悉起來,而那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叫做特德雪萊。
據雪萊說,他的曾祖父是英國的公爵,不過自上個世紀末上議院改革法案后,公爵們失去了曾經的政治地位。
無獨有偶,雪萊的家族因為經營不善,早就走上了下坡路,到雪萊這一代,其實比一般的小康家庭富裕一點點。
當時的雪萊算不上家大業大,而且為人熱情,跟許多總帶了點歧視目光的同學都不一樣,所以他很快與雪萊熟悉起來。
跟國內全開放的宿舍不同,留學生們通常會選擇在校外租個公寓,然后以合租的方式共同生活。
而他與雪萊成為朋友后,雪萊提議一起與班里的另一位男生同住,他當時想著反正都得找舍友,同班同學當舍友確實更好些,所以他答應了。
就這樣,去英國不久后,他有了兩個同班的舍友。舍友們大方熱情,生活習慣也上佳,好的舍友可遇不可求,他為此高興了許久。
現在方陵回想起來,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太粗心了,也太不注意了。
英國牛津市,校外公寓。
“方,你回來了來嘗嘗我親手做的披薩,我保證這次它的味道絕對會比上一次要棒。”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系著白圍裙,從廚房里走出來。
他一只手上還戴著厚重的隔熱手套,想來是剛剛將披薩從烤爐里拿出來。
方陵在玄關處換好拖鞋,見他這副打扮頓時就笑了,“雪萊,我覺得你可以去米其林當大廚了。”
“不不不,我只想給我的好朋友做點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一點都不重要。”米萊將手上的厚手套摘下,繞回廚房,很快又出來了,出來時手里手上拿了個碟子。
碟子上呈著熱騰騰、香噴噴的披薩,雪萊走到方陵面前,“方,來試試。”
方陵笑著說“等等吧,我先去洗個手。”
“噢,親愛的方,我想我可以喂你。你們華夏不是有個詞叫做舉手之勞,我也能做到。”說著,雪萊拿了一塊披薩遞到方陵的嘴邊。
方陵早就知道外國人不像中華那么內斂,但在與這位英國本土的舍友打交道時,他還是經常會為雪萊的熱情感嘆。
怎么也執拗不過他,最后方陵就著雪萊遞過來的披薩小咬了一口。
雪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翡翠似的眼睛仿佛成了一灣深不見底的碧潭,不可捉摸,可惜方陵注意力都在熱騰騰的披薩上,并沒看見。
“好了雪萊,讓我去洗個手吧,等我洗完以后再慢慢品嘗。”方陵應付地吃了一口后,進廚房洗手。
等吃了披薩,方陵去收衣服。
他由于一些事情延續了來英國的時間,等他過到來后,這邊一些好的公寓都被租完了,剩下的都是馬馬虎虎。
比如他現在住的公寓,雖說是三室的,但里面只有一個衛生間、一個廚房,比不上其他公寓的獨立浴室與獨立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