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我得說”
他們之間的性愛經歷過于危險,總是與死亡作伴,他和馬特都有孤注一擲和輕微的自殺傾向。休斯頓清楚地知道,與死亡博弈的人總是過著危在旦夕的日子,而他的處境相對而言好一點,至少有很多人會為他的死感到解恨,而不是忙著將他的生平編成小說搬上網絡平臺。
但馬特并不一樣,他是個真正的suer英雄,休斯頓并不希望他因為和自己牽扯過多而深陷危機之中,不管是在性愛上還是在生活中。
馬特知道他的想法,顯然并不贊同。
“在遇到你之前,我經常夢到死亡。”他貼著休斯頓的耳朵低聲說。
“聽上去像是我們這種人的家常便飯。”休斯頓的睫毛低垂,橘色的燈光順著他睫毛的曲線流瀉下去。
“有一次,我記得很清楚,我在一個法庭上,”馬特邊回憶邊說,“為某個人辯護,所有人都認為他有罪,十惡不赦,人群舉著牌子在法庭外責問他,而他緘默不語,好像已經死去。我與他感同身受。”
“你覺得這是個預兆”休斯頓的語氣變得溫柔,“需不需要我送一本夢的解析給你”
“不事實上,我認為這就是”未來的預兆。馬特閉上了嘴巴,似乎覺得這與面前的人毫無關聯。
休斯頓眨了眨眼睛,開始講自己曾經的噩夢,“我也記得,在某一個夢里,我出了車禍,又遇上了爆炸,最后被一顆狙擊子彈射中了胸膛。”
這不是夢。
馬特掀開他的上衣,伸手摸到了對方左胸上的疤痕,“你還活著。”他啞著嗓音說。
“我還活著,但無時無刻不處于死亡的狀態,我的頭像撞在了人行道的臺階上,我嘗不到任何血腥味,什么也聽不到,像某種下沉。但實際上不是。”休斯頓說。
馬特沉默地摸著他的傷疤,對方在他手下顫抖了一下,微癢的觸感一直傳到心臟的部位。
“我漂浮在空中,”休斯頓頓了頓,似乎在回想什么東西,“一個男人在我耳邊低語,聲音越來越大,喋喋不休地贅述著一句話。”
那個嬰兒藍眼睛的男人坐在窗戶后,對他說
“knoock。”
休斯頓干巴巴地說出那句突然出現在他腦海里的詞語。
馬特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有些猜不準對方是否在開玩笑。
“聽起來是一個笑話的前綴,”他說,右手順著休斯頓的側頸摸上他對方僵硬的臉。
“我也不知道,但夢就是這么古怪。”休斯頓舔了舔嘴唇。
“大多數時候如此,”馬特頓了一下,突然搖了搖對方的肩膀,“還有,休斯頓把我的墨鏡還我。”
“我可以為你買一個新的,你為什么每天都戴這副暗紅色的墨鏡”
休斯頓把墨鏡扔到更遠處,翻身跨坐在馬特身上。
“非得這樣”馬特嘆了口氣,“我明天還要上庭,雖然只是一場簡單的交通法庭,不涉及當地的勢力。但如果我的顧客被吊銷駕照,她就會跟著失去工作,可能還有監護權”
“是,是,正義,你就是受苦受難者的大救星,”休斯頓狠狠揪了把他的臉蛋,從鼻子嗤了一聲,“那告訴我今晚你為什么要來這兒”
他從馬特身上下來,開始喝第三杯檸檬汁,“現在還不到九點,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馬特心里那些不快的情緒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沒什么好考慮的,”他重新把休斯頓拽回來,又一次親吻了他,“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