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他拿起了手術刀。
從頭頂開始,刀尖依次劃過休斯頓的頭顱、額骨和鼻骨,帕特里克像是最優秀的指揮家在白皙的肌膚表面劃過完美的線條。休斯頓鮮活的肌肉纖維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皮膚地下探出頭來,像是綻放在黑夜里由血肉構成的最美麗的花朵。
帕特里克想把他的皮膚小心翼翼地撕下來,但是在未經處理的人體身上動手十分困難。他需要慢慢來他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有一丁點的破損。他就應該像是他私人最棒的收藏品,在冰柜里熠熠生輝。
誰叫你幫助了我呢帕特里克說,那么你就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
他在休斯頓臉頰兩邊各割了一刀,那是他一直希望能夠親吻的地方。然后他又在脖頸處的刀痕割下了第二道,血幾乎立刻要噴他一臉,迫使他不得不掐住下動脈的端口止住那些紅色。
黏膩的血液還在斷斷續續的涌出,煮沸了似的十分滾燙,像暗流一樣爬滿了休斯頓蒼白的脖頸,帕特里克終于深情地吻了下去。他希望用自己的嘴唇,喉嚨,胸腔和一切的一切來接納休斯頓的到來。
他感覺到自己正在哭泣,眼淚混在咸咸的鮮血里,很快就消失不見。
這種感覺很不尋常,有時他也會同情他的獵物。但大部分時間,他都喜歡欣賞他們的痛苦,喜歡聽見他們的慘叫。
除非剝皮和收藏,帕特里克不大喜歡痛快地給獵物一刀,折磨致死才是最大的快樂。
當他用釘子把他們釘在地板上,或者用鋸子把他們分成兩半的時候,那些從傷口涌出的鮮血一點點滲透到帕特里克扔在他們身上的報紙上,最終裝滿了他的浴缸。那時他所得到的充盈的快感能驅使他一路跑到白宮并在那里跳恰恰。
順便說一句。他很討厭恰恰。
但這并不重要,帕特里克低下頭,看見休斯頓安靜地睜著漂亮的藍眼睛注視他。
他笑了一下,輕輕吻了一下對方的眼珠。它們真好看,雖然瞳孔放大,但是依舊那么藍,藍得就像是雨后的天空,又像是逐漸升溫的氣候下南極融化的冰川。
帕特里克簡直要激動得笑出來,就連呼吸也快要不順暢了。
放任視網膜成為一片鮮紅色,帕特里克開始拆除他的內臟,先從肺部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手術刀很鋒利,他按照導師的教導一步步動手。
他沒有破壞肺部正上方的氣管,而是選擇了左右的支氣管這樣能使休斯頓的身體更加完整。
鮮血從玻璃桌一路滑落到地板上,并逐漸滲進縫隙里,帕特里克埋下頭,深深吸氣。這是休斯頓最后呼吸的那些空氣,它們新鮮又迷人,現在都歸他了。
深呼吸三次后,他抬起頭,擦了擦臉上黏膩的鮮血,把剩下的器官一個接著一個的拆除,免除一切不必要的磕磕碰碰。
最后,是心臟的部位。
帕特里克手里的刀劃開休斯頓的胸膛,挖出那顆還在跳躍的心臟。他沒有把它割開,而是深情地咬了下去。
注視著那些血液在血管中迸發,雙手顫抖,他小心地咬開比較薄的心尖,久久不松口,臉上帶著癡迷,然后慢條斯理的進行下一步動作。
終于他咬開了休斯頓的心臟,那種人體自身所帶的溫暖的熱量將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就像躺在海邊感受海潮的襲來,那是休斯頓的溫暖。他的翻領外套,白襯衫,他睡過的床,無一不散發出這樣一種如太陽般的光亮和溫暖。
帕特里克突然有點憤怒,但他更加難受。
于是他生生把休斯頓的心臟一口一口吃下去,鮮血從嘴角一路淌進襯衫里,帕特里克擁抱著休斯頓的軀體,一個一個吻溫柔地印下來這是他的所有物,是他占有這個人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