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頓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腦袋像被塞了一塊沉重的海綿,伴隨著的是生理性的嘔吐反應。他將其強忍下去,猜測這是來自游戲運行過載導致的不適,
司機模擬器運行后,他就可以購買之前用過的治療服務。他又購買了一個針管式治療劑,5萬美元,這完全是值得的。
休斯頓回到房間將藥劑遞給了阿福。
“我想這個或許有幫助,是我朋友研制的產品。”
阿福點了點頭,來自老人的信任讓休斯頓松了口氣。清爽的風撫摸著布魯斯淚痕未干的面孔,休斯頓溫柔地撫上他的臉頰,然后輕輕按下了針管。
布魯斯的心跳慢慢恢復了,他的眼淚仍然不停,但臉色漸漸好轉。
阿福長時間地在布魯斯身上和休斯頓手上的試管上打量“這真是不可思議。”
休斯頓微微吐出一口氣,“我沒有保護好他。”他說。
“這不是您的錯,休斯頓先生。”
阿福端來了一盤餅干好緩解他們的心情,休斯頓拿起嘗了幾個。
咬下一口他便挑起了眉頭,驚訝地說“這是什么”
“是我自制的小甜餅,”阿福笑了笑,“您以后可以常來品嘗。”
休斯頓吃掉了一半的小甜餅,他感覺身體的不適竟然緩解了些。盤子里的另一半被達米安吃光了。
“我得去照顧他。”休斯頓把手指上的餅干殘渣舔干對阿福說。
“休斯頓先生,原諒我這個老人唐突了,但我很想知道您對老爺是什么看法。”
“他是個好人,他熱愛哥譚用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保護他,”休斯頓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布魯斯,對上阿福的雙眼。
“我想他需要一個朋友。”他說。
阿福回了他一個笑容,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所能擁有的最友善的笑容。
很長一段時間,溶解在布魯斯血液里的藥都在尖銳地嘶吼。在刺耳的轟鳴聲里,一切都像是被刮花的玻璃,也像是無盡的黑暗把他整個人吞噬。
他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只能被迫觀看一幕幕沉重的戲劇。小巷中無窮無盡的槍響,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珍珠,還有那些爆炸那些家破人亡那些沉重的沉重的再沉重不過的事情。
布魯斯想要尖叫,但喉嚨被堵住了。一顆顆滾燙的淚珠順著他的眼角下落。
疼。他嗚咽了一聲。淚水滴落在耳廓上。
然后有人用指尖劃過他的耳廓,溫柔地擦掉了他的淚水。
一雙有力的手把他拉進了一個擁抱。
胸膛緊貼胸膛,他能聽見從另一具身軀上傳來的穩定的心跳聲,以及溫暖的氣息。他像一個不會呼吸的人渴望氧氣一樣,急促地試圖去捕捉那人的雙手。
“我在。”那人說。
他用一只手握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插入被汗浸濕的黑發里,把他更緊地擁向自己。
“放松,”他對他說,“你是安全的。”
他輕聲安慰他,用毛巾擦去他的冷汗,又把枕頭墊到他的腦袋下,為他蓋上被子。
布魯斯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無法分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只看到了一片迷幻似的藍色。也只能看到這個。
藥物作用下的大腦昏昏沉沉,不到一會兒他就再次睡下去,沉入一片藍色。
等到布魯斯完全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臥室里,房間里灑滿陽光有些刺眼。他緊皺眉頭,想要下床,卻看見一個人把窗簾稍稍攏了攏。
“早上好,布魯斯老爺。”阿福說。
布魯斯看著他,一副不解的樣子。
“您中了恐懼毒氣,所幸休斯頓先生有解藥。”阿福向他解釋。
“解藥”布魯斯喃喃道。
阿福以為他會繼續追問,卻看見他抬頭沙啞地說“休斯頓呢他還好嗎”
“他很好,老爺。休斯頓先生是個助人為樂、很會照顧別人的年輕人。一整夜他就待在這里照顧您,不過他看起來實在太疲累了,于是我就為他收拾了一個房間讓他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