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尼克弗瑞簡略地回答,他走到實驗室外邊的一個機器旁按下了幾個按鈕。墻上掛著一面大顯示屏,上面是一些分析數據和電子影像。
皮帶扣子解開的聲響異常清晰,褲子掉落在地上。
托尼下意識掃了一眼。實驗室里不知什么時候起了大量霧氣,溫度適宜的熱水從天花板灑下來澆在休斯頓赤裸的身上。整個房間回蕩著一個人淋浴的水聲。
休斯頓撐著墻壁低頭盯著他自己的腳尖,水柱從他的后腦勺傾瀉而下。
托尼在一片霧氣中朦朦朧朧地瞥見他充滿肌肉美感的肩背,溫水洗刷掉黏膩的鮮血,他背部大大小小的傷疤痕跡顯現出來。雨水從他的金色睫毛滴落形成一片水簾。他的腳尖在溢滿水和鮮血的地面上蜷縮又伸展。
幾乎覆蓋全身的傷口和一股富有力量感的美讓托尼戰栗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有些慌張地朝四周看去,發現其他人都在干著自己的事情,寫報告做實驗看光屏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人瞪大眼睛盯著實驗室里的特工。
偌大的神盾局只有他一個被房間里還什么都不清楚的人的一舉一動困擾。
托尼迅速低下頭。
休斯頓的形象在霧氣中被數不清的小水珠散射成一個模糊的輪廓,視網膜殘留的影像卻還在托尼視線內徘徊,他能夠感受到一絲強烈的思想在他的大腦里艱難而瘋狂地翻涌著。
于是他咽了幾下唾沫,然后抬頭,看見尼克弗瑞正皺著眉頭緊盯他。
“收起你的心思,托尼。”尼克弗瑞警告道。
“我還什么都沒干呢,”托尼有些心虛地急促眨了好幾下眼睛,“我的確喜歡美人,喜好也是金發藍眼,但不至于和每一個金發藍眼的美人都來個一夜情吧。”
霧慢慢消散,休斯頓慢慢坐在了墊著醫用一次性白色床單的治療艙上,幾個機械手緩緩伸進艙內。
“這是納米技術治療艙”托尼問。
“瓦坎達的產品。”尼克弗瑞按下了另一個按鈕。
托尼看向室內,休斯頓身體的下半部分被隔板擋著,他只能看見那人的胸口,而他身上最多的傷口也在胸膛,數不清的擦傷和挫傷、猙獰和半愈合的傷口。如果沒有特殊技術的治療,他至少要躺一個多月。
明亮的冷光刺得休斯頓眨了好幾下眼睛,白燈邊緣隱隱輻射出同色的光圈,他的眼角沁出了幾滴生理性刺激造成的淚水。
燈光隨之打在他寬闊的脊背上,然后隨著布滿傷痕的背闊肌一起下滑,眼角的一滴淚水順著線條蜿蜒到肌肉的陰影里,留下一道稍瞬即逝的銀白色閃亮痕跡。
機械運轉發出一陣咔嗒聲,休斯頓全然躺進艙內,托尼斯塔克這才回過神來,
尼克弗瑞的手指還在屏幕上敲擊著,托尼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光屏上,他走過去看上面的分析。
“那是什么”托尼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屏幕上休斯頓的脖頸處有一道肉疤在熱視線感應后被自動標紅了。
尼克弗瑞盯著那處看了許久,緩緩皺起眉頭“像定位器。”
“它就是定位器。”托尼轉動右手手腕上的機械手環,空中隨即彈出一個藍色數據懸浮屏。
藍屏掃描過后開始分析,幾秒后就給出了結果。
“sir,里面有一個納米定位追蹤芯片。”星期五用電子女音回復。
“半年前,他在政府強制戒酒中心里做了次酒精透析。”尼克弗瑞黑了臉。
“在脖頸里放定位器可真夠恐怖的,半年的時間也真夠長的。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托尼皺起眉頭,“接下來怎么辦,我們把它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