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似乎也沒什么不同。
托尼依舊忙忙碌碌,制造新的戰衣和裝備,接受各種應酬。為了解決恐懼毒氣的事,他還和好幾個生物藥劑學家甚至是腦神經科學家見了面,研究出了類似于鎮靜劑之類的藥丸,但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無法根治。
哪怕再不服氣,托尼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拿恐高癥沒有辦法。
復仇者總部里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空蕩蕩的。
史蒂夫喜歡待在自己的公寓里,克林特有家庭需要照顧,娜塔莎、山姆和旺達總是一起出去做任務。班納失蹤了,索爾很久都沒回來過,羅德經常參加各國政要的會議到最后,也就只有幻視待在復仇者大廈里。
或許還要加個彼得帕克,紐約的好鄰居蜘蛛俠,復仇者的后備役,這位16歲的少年經常會來測試新的輔助設備。
每到這個時候,托尼就會從繁重的工作中脫身,把對方不久前冒失沖動的所作所為狠狠數落一頓,罵個狗血淋頭,卻又在幾天后給他一套新的戰衣作為補償。
天知道,他其實很想彼得天天都到復仇者大廈來一趟,但這句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日歷一頁頁翻過,恐高癥雖然還在,但突然性頭疼心慌的毛病發作得少了。托尼制定了一系列的實驗計劃,但最終是否實施,他還需要和休斯頓商量。
哦,說起這個,托尼把牙咬得緊緊的。
休斯頓這個混蛋自從出院后都沒給他打過電話,他非常想主動約他出來,但忙著忙著就忘了,等想起來時又覺得時機不夠好。
總之那頓百萬大餐一直耽誤到現在,而他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星期五,我的甜甜圈呢”托尼拿起桌上的扳手又放下,“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sir,容我提醒,您已經把他們都吃光了,過度攝入甜品對您的身體非常不利。”電子女音回復道,語氣并不算溫和。
托尼撅起嘴,拿起扳手低著頭開始發號施令“星期五,幫我訂一盒甜甜圈。”
星期五沒有回答,托尼又喊了一聲,“friday女士,給個回話好嗎”他皺起眉頭,“我把你造出來可不是讓你保持沉默并且和我唱反調的。”
“friday”托尼忍無可忍,他狠狠放下扳手,抬起頭,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休斯頓交叉雙臂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
室外的氣溫是華氏二十度,而他僅僅披了件薄薄的飛行員深綠色夾克,六角雪花打濕了他的肩頭。
他的衣領半敞著,黑色高領毛衣沾滿雪屑,托尼認出那就是他給他買的那件毛衣。
“嘿,”托尼面不改色,努力保持平靜,“你怎么來了”
“來看一下你。”休斯頓說,他走到工作臺旁邊坐下,行動自然地就好像真的只是來拜訪朋友。
托尼拳頭抵著下巴咳嗽了一聲,有些猶豫是否要喊佩珀上來招待一下對方,但他又想起了之前在冰島他修理戰衣的時候,休斯頓就像這樣安靜地坐在身邊看他。
于是他繼續低頭做工作。
屋里開了暖氣,托尼正在擰放在桌面上轉軸部分的螺絲,他只穿了件灰色長袖,袖子卷了上去露出半截小臂,指節和小臂肌肉的線條在室內光與影的襯托下如同一幅精致的油畫。
“這是什么”休斯頓問。
托尼抬起頭,嘴唇旁邊的胡須打理得整整齊齊,“一個測距儀。”他回答,語氣輕快。
“你做這個干什么”休斯頓覺得奇怪,他用手指捏起桌上的一個金屬絲瞧了幾眼。
托尼俯身從桌下取出一個玩具小車把它和正在做的東西擺到一起。
休斯頓不太懂這些,但也能看出這似乎是個還未完全組裝的感應裝置。
細軟的金屬絲垂在掌心里,托尼從他手里拿走,過了一分鐘還能從冰涼的金屬上感受到對方手心的溫度。
“玩具車在拐彎的地方會撞到墻,”托尼說,金屬絲隨著他的手的轉動而輕輕顫動。
“所以你就做了個測距裝置讓它提前發出警報”休斯頓好奇地問,“說真的,這不是什么小孩子的玩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