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呈現一個三角形的站位。
休斯頓站在客廳中央,一只手插在兜里,腳踩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家伙。
吉米的槍口微微顫抖著對準休斯頓,保羅的槍口則對著他的腦袋,彎曲的食指只等大腦的一個指令就能聽見齒輪摩擦的聲音,在零點幾秒后聞見硝煙和血的味道。
吉米考慮了幾秒鐘,終于,他稍稍垂下了手槍。
正是那一瞬間。
被扣下扳機的槍口迸發出零星的火光,休斯頓如同獅子般沖了出去。
彈頭擦過他的太陽穴,帶出一條猩紅的血線。
他用身體將對方撞倒在地,在吉米對此作出反應之前,休斯頓伸出插在兜里的左手,將一把手槍塞進他的口腔里。
砰
9毫米子彈呼嘯著沖出槍口帶來震動,吉米哐地一下倒在地上,他的喉管破了個大洞,鮮血染上了休斯頓的臉龐,大部分的血流淌在地上,迅速分開,又緩緩匯合。
這一切結束的如此之快,就好像前面時間的流動緩慢得不真實。
保羅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他仍然高舉著槍,休斯頓轉過身面朝對方,不愿意把后背交給他,保羅對此回以一笑,垂下了手槍。
當休斯頓把吉米的尸體翻過來時,他意外地發現那人的傷口正以不同尋常的速度開始愈合。
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吉米韋爾伯就如同怪物般重新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破窗而出。
“hatthehe”保羅目瞪口呆,大變活人的戲碼簡直是不可思議。
冷空氣爭先恐后地涌進房間里,窗戶外來自人群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休斯頓拽著保羅沖到樓下的車里。
“開車,開車”他狠狠敲了下旁邊的人的腦袋,使其回過神。
然后他抓起通訊器匆忙交代道“盯準他,克林特。”
保羅沉默地拉開車門,滑進車座,他們順著來時的那條路向外駛去,周圍的人群正被神盾局的特員緊急疏散。休斯頓把一顆薄荷糖壓在舌頭底下狠狠咒罵。
“吉米朝帝國大廈那里去了,他跑得飛快。老天,他的速度可不是人類能做到。哦,對了,有輛車朝你們駛來,沖破了我們的防線,”鷹眼在通訊器里說,“似乎是他們的援手。”
“fuc”休斯頓從內兜里掏出被雪浸潮的香煙,看了幾眼又重新塞進去。
“我們要撤退了是不是”保羅問,似乎毫不在乎,也并不擔心。
休斯頓沒有吭聲,保羅露出一個微笑,他打開了車載音響,圣誕頌歌輕盈歡快的曲調在車內流淌。
而他們正身處戰場。
保羅看了眼前視鏡,開玩笑地說“有只狗追著我們車跑。”
“那是狗,你是老鼠,那我是什么”休斯頓順勢問。
“一只貓,”保羅回答,“貓和老鼠。”
休斯頓向后望了一眼,“不止一只狗。”他提醒。
“是四輛。”鷹眼在耳麥里強調。
一輛哈雷摩托朝他們緊追不窮,三倆吉普車在它尾巴處跟著。
他們所乘坐的改裝汽車發出粗魯的轟鳴,保羅加快速度,幾乎達到了這輛車極限速度的臨界點,休斯頓拔出另一支手槍,閉著眼睛感受口腔里薄荷糖融化的清爽味道。
幾分鐘后,汽車的聲音漸漸變得嘔啞。
“沒油了。”保羅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