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特和福吉來到警局的時候,貝特曼正緊緊盯著對面的審訊警官,用一種富有磁性的嗓音說
“你有想過嗎當你躺在臥室的床上、伴隨著美妙的幻想漸漸沉入夢鄉的時候,也許會有人順著你打開的窗戶爬進臥室,把鋒利的刀尖刺進你的胸膛;當你享受溫熱的泉水時,也許會有人拿著一條濕噠噠的毛巾,圍住你的脖頸掩住你的口鼻直至窒息;當你輕嗅愛人贈送的玫瑰的馥郁芬芳時,也許會有人用手術刀剖出你的心臟刺進綠色的玫瑰根莖”
他突然轉過身來看單向玻璃外的人,那張蒼白的臉上神情復雜難辨,看起來既害怕又興奮。
“我就是專做這種事的人。與別人穿著一樣的高級西服,頂著和別人一樣的精致發型,每天說著可有可無的話,就連每天與你見面的人都無數次的叫錯你的名字相信我,如果你和我身處同樣的環境,恐怕你也會空虛到變成一個嗜血成性、精神異常的殺人狂”
他越說越快,情緒越發激動,甚至彈跳起來雙手在桌面上狠狠拍了一下,兩名警官立刻沖進去將他按倒在地上。
休斯頓皺緊了眉頭,哈維扭頭低聲對他說“這家伙被生活逼瘋了,對嗎”
“瘋沒瘋我不知道,但他并不是兇手。”
休斯頓舔了下干燥的唇瓣,看著玻璃那邊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緩緩開口“他和兩名受害者沒有社會聯系,也沒有任何作案的動機。況且我不認為他這樣的精神狀態可以做出剝皮這樣細致的活,他更可能被憤怒驅使著拿起斧頭砍人。”
他轉過身,對另一名警官發號施令“對他進行精神測試。越快越好。”
“呃”那名警官看了眼剛剛查到的信息,抬起頭對休斯頓說,“他有精神診斷方面的心理醫生,叫漢尼拔萊克特。長官,我們是否要通知萊克特醫生到場,他有協助警方的專職執照,還是說再另派專員進行檢測”
聽到熟悉的名字,休斯頓的腦海瞬間變得亂糟糟的,他揮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話,轉過身看見哈維打開了審訊室的門,馬特和福吉鉆了進去。
貝特曼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雙手被警方用鐐銬鎖在了一起,他動了動自己的肩膀,有些坐立不安。
馬特默多克只是靜靜地站著,他旁邊的警員瞄了他一眼,發現了那張經常來警局的熟悉面容,像是某種習慣沒有開口變相地容許他站在嫌疑人的對面。
一分鐘后,馬特輕輕地掀了一下他的眼皮,好像在試圖揭開一些秘密。
“你殺了人”馬特突然開口問。
“是,一群人”貝特曼深呼吸了一口,瞥了眼不遠出雙手抱胸倚墻而站的休斯頓,“除了那兩名被剝皮的人,還有幾名女性
“嘿,等等,你說兩個”
哈維打斷了他的話,像是抓住了某個重點迫不及待地繼續提問“難道你不知道幾個小時前剛剛又死了一個嗎我以為兇手都知道自己殺了誰呢”
面對咄咄逼人的言辭,貝特曼像被雷劈中了僵在椅子上,他臉色蒼白急忙改口“是三個,我說錯了。”
哈維嗤笑一聲,馬特臉色淡淡地問“你說的那幾名女性是誰”
“是地獄廚房的妓女。”貝特曼試圖清理他的嗓子,喉結最終只是虛弱地浮動著。
“你還記得她們叫什么嗎”這次是休斯頓在問。
“我記得其中一個人們都稱她為天使”
“等等,天使我好像認識她,”哈維又打斷了他的話,“是不是有一頭金色波浪卷和一雙純凈的藍眼睛”
貝特曼壓制著怒火點了點頭,哈維憋住笑意發問“你什么時候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