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特的肌肉在他上下牙齒間顫抖,汗水咸咸的,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熱氣。
休斯頓死死咬著他,男人低下頭,頭暈的休斯頓只能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一片自己的倒影。
馬特揚起下巴,雙手抓著休斯頓金色的發絲,沒有推開,沒有反抗,就那么坐在地上讓對方咬他,瞇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休斯頓松開牙齒,暖流彎彎曲曲順著他的唇縫勾勒起一條血線。當他終于能喘過氣的時候,他向馬特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右手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伸長中指,用它將帶著濃烈腥味的鮮血在臉上抹開,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吐出鮮血。
像是電影里剪輯出來的慢鏡頭,血液沿著幾條優雅獨特的軌跡散開,落到馬特臉上,還冒著絲絲不可捉摸的熱氣。
這一切的觸感和氣味都十分明顯。
馬特能感知到對方的動作,他摸了摸下巴處的咬痕,以及周圍黏膩的鮮血,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輕輕顫抖,留下一片跳動的陰影。
休斯頓轉動肩膀,充斥著鼻腔的熱血嗆進了他的喉嚨,他起身咳嗽了幾聲,血沿著下頜墜落,從領口跌進他的胸膛,繼續慢慢向下舔舐。
等到那血珠滑落到敏感的腰部時,休斯頓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著馬特被他揍過的半張臉,上面的咬痕和青紫色的傷痕十分明顯,配上那張俊美的面容,甚至有一種令人著迷的凌虐美。
馬特察覺到休斯頓在看他,也察覺到他們之間變得尷尬和曖昧的氣氛,但還是若無其事地爬起來。
“這沒有什么。”他說,整理了下衣領,之后就靠墻坐在了地上。
休斯頓也走過去坐到他身邊,腿腳蜷起,雙手抱著膝蓋夸贊道“你很厲害。能和我打這么久的人都很少,更不要說雙目失明了。”
“我父親是一位重量級的拳擊手,差一點就和拳王打過而我從小就經過了訓練。”馬特低著頭說,他汗濕的后背抵著坑坑洼洼的磚頭。
而他甚至還能聞見拳套里沙土和金屬的氣味。但下一秒,來自旁邊的人的氣味和觸感就如同暴風雨席卷了他的所有感知。
休斯頓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捏成拳頭輕輕砸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詢問“你是天生失明的嗎”
“不,十五歲的時候,我從一輛失控的貨車下救出了一個酒鬼,成桶成桶的放射性廢料從翻倒的貨車上滾落,其中一個破裂的桶里迸濺出了一股藍色顏料,大部分都噴到了我的眼睛里從那之后,我就看不見了。”
馬特不緊不慢地說,語氣舒緩地好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仿佛失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休斯頓在冰島體會過,雖然只有一小段時間,但也足夠刻骨銘心。
他凝視著那雙眼睛,感到了一種微妙的感同身受。
下一秒,休斯頓忍不住伸出手去,炙熱的手指觸碰到對方下巴上的傷口,緩緩往上滑,直至與柔軟的唇瓣接觸。
薄唇微啟。
馬特微涼的指節反握住他的手,用一種有力又溫和的力道,低下頭親吻休斯頓沾著鮮血的手指。完成了一個不太正規的以表親近的吻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