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兩個深紅色的陶罐里,裝著熬煮得開花的小米粥,宮人們不知道大王是甜黨還是咸黨,干脆把兩種口味都做了。
太官令黃胖子親自做的,是大王指明要吃的薄餅。他試過了好幾個法子,找了好幾個宮人試菜,也難以確定了最終口味。
幫廚打雜
的小宦官們七嘴八舌的,無論他做什么都說好吃,可把黃胖子氣壞了碗口大的餅子跟盆口大的能一樣嗎加豆醬揉面的薄餅和加飴糖揉面的能是一個味兒嗎
大王說的是跟“羊皮一樣薄的餅”,這群小子倒好,還說餅越厚越好吃呢
最后是伺候大王的隨侍,下了結論“黃大人啊,他們那群小的肚里沒油水,吃屎都說好香。”
黃胖子翻了個白眼,那你就是說大王肚里油水太足了,才鬧騰著想吃庶人的飯菜
還真有這個可能。
琢磨著大王想吃點簡單的,黃胖子干脆什么也不放,就放了點鹽揉面,把那面皮搟得薄薄的,在釜子里烙熟了就行。
大王說了,那生羊肝和小蔥切成薄片,再把藿葉大豆苗洗干凈用水燙過,連帶著釜子和爐子呈上去就行。嗯,調料也要,再弄點酒。
唬得黃胖子膽戰心驚,別是大王對烹調感興趣了把
回頭大王自己做了生的飯菜,吃到肚子里竄稀,那算誰的鍋啊
要問屋里的扶蘇,黃胖子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父王的本事可強著呢
小孩崇拜地看著蕭靖的動作,都變成星星眼了。他總是以父王為學習榜樣,自以為學了個一二,但原來還差得遠呢。
起碼這手高超的易牙之術,長公子扶蘇就不會。他的父王能把貴族都不吃的羊內臟做成美味,聞著和炙肉不相上下啊。
釜子里烤著的羊肝冒著油花,還爆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響,上面撒著切碎的蔥花,被羊肝上的熱氣一逼,聞起來更香了。在烤廢了好幾塊羊肝之后,蕭靖終于掌握好古代廚具的火候,讓羊肝烤得“酥、軟、嫩、滑”。
用刀子劃開開,羊肝里能流出肉汁,而非血水。
多熟一分則柴,少熟一分則生。
因為用酒和花椒腌過,羊肝的膻味少了很多,再和蔥花一拌,烤肉特有的焦香味濃郁極了。外皮有點脆,但吃著卻一點兒也不老。
再把釜子當平底鍋用,將剩下的羊油和大豆苗一拌,撒點鹽,吃著非常清爽。
蕭靖拿了一塊薄餅,往里面塞了兩片羊肝和豆苗,抹點醬,卷起來就往嘴里塞。這樣自創的秦王卷餅,他能連吃三個
扶蘇
人小胃口大,他學著父親的樣子,給自己加了超多烤羊肝,手里都快握不住了,才把薄餅卷好往嗓子眼里捅。這個粗獷的吃相,顯然對蕭靖的手藝非常捧場。
就是他不知道這小孩吃得“嗚嗚”大叫,噎著沒有。
系統“噎著也是值得的。”
它看著兩個人大吃特吃,土豪金的頁面忍不住抖了兩下,真羨慕扶蘇啊。宿主還喝了兩碗小米粥溜溜縫兒,濃稠香甜的,純天然的糧食熬粥聞著可不賴。要是它能天天吃美食,給宿主當兒子好像也不錯。
察覺到它的想法,蕭靖用寬大的衣袖作遮掩,把卷餅丟到了系統空間里,又倒了一碗粥,讓系統自己吃著去了。只要給他一點食材,他能保證系統全聽他的,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不對,秦王好像沒有穿褲子。”
蕭靖偷偷感覺了一下,秦王的冕服下空蕩蕩的。感謝跪坐姿勢,他并沒有走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很好,很清涼啊。”
果真是君子坦蛋蛋的年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