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蕭靖翻了白眼,當場昏過去了。登基不到一年的漢惠帝,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往日里也沒聽說他的身體有什么不健康的。
他這么一倒,身邊的宮人們也嚇得倒了一片。
萬一皇帝英年早逝,那肯定是伺候的人有罪
宮女和太監都跪下來求饒,磕頭的聲音砰砰砰地砸在地上。
皇帝在他們這兒出了這么要命的事情,他們肯定會被呂雉要命的誰知皇帝好端端地坐在那兒吃喝,一回頭就在眼皮底子下發作了。
“太后娘娘饒命啊,小的什么都沒做啊”
“陛下,陛下醒醒啊,陛下”
“陛下,陛下怎么了請太醫,太醫啊”
有機靈的小太監,不用主子吩咐就跑出去找太醫,使出吃奶的勁兒拼命跑。有些蠢點的宮女跪在一旁,見皇帝一動不動,竟以為是駕崩了。
有人帶頭嚎喪地哭起來,悲傷感染一片,其他沒腦子的也學著掩面而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死親爹了。
“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陛下一路走好啊,嗚嗚嗚嗚”
呂雉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家還沒喝口水歇歇腳,就被這荒唐的一幕氣得兩眼發黑。她大聲喝罵眾人,太后的威嚴讓在場的人稍微被震住了。
她命令親信嬤嬤幫忙維持秩序,誰再敢在這兒哭喪的,嘴里堵住就一并打出去
敢說皇帝有一個不好,那真是找死。為了孩子,她能變成勇猛的戰士,誰敢害她的兒子,那就真該碎尸萬端
“叫我再聽到有半個字咒皇帝的。”她喊了身強力壯的太監過來,“都給我拖出去,杖責八十大板,再拖到永巷給皇帝祈福吧”
此言一出,聽得眾人都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說一個字了。
永巷是哪兒,他們都知道,簡直就是跟監獄一樣,暗無天日。永巷是皇宮最偏僻的地方,那兒關押著犯罪的宮女妃嬪,日日做苦活累活,永遠看不到有盼頭。
要不是有皇帝使計,戚姬得在那兒被人生生熬死。
呂雉管不得那么多,她一個箭步沖上去,首先就摸到了兒子的脈搏。嗯,還在跳動著,身上也熱乎。
那就是沒死,不知道什么原因昏過去了。
她頓時就松了一口氣,是誰咒皇帝駕崩的,最是該死她叫人打來一盆冷水,拿帕子浸濕了,拍了拍皇帝的臉,又大聲喊了幾句,可是昏倒在那兒的少年依舊毫無反應。
“皇帝皇帝”
“盈兒,看看娘啊,娘在啊”
見還是不醒,她情急之下,在兒子的臉上用力扇了一巴掌。
“嗷”
呂后用盡全力一掌落下,皇帝的臉就腫得老高,跟發面饅頭似的。
蕭靖動了動眼皮,感受到火辣辣的刺痛,立刻就醒過來了。他一張開眼就看到他娘抱著他的上半身,緊緊地摟在懷里,像抱娃一樣。
這姿勢多尷尬啊。
他從呂后的懷里鉆了出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母后莫慌,朕沒事的,就是被嚇著。”
“這樣燈火通明的,你怎么如此膽小”
呂雉見自己虛驚一場,忙問兒子這是怎么了,怎么被嚇得暈了過去。她接過了兒子遞過來的小酒壇,凝神一看,不正是白天趙氏姐妹送她的藥酒嘛
她兒子莫非把藥酒當作日常飲用的酒,喝進去肚子里了
那也不至于吧要是喝錯酒就暈,這膽子比老鼠還小,干脆別當皇帝得了。
蕭靖指了指里頭,腹中一陣陣惡心翻涌起來,沒忍住朝著地上徑直就吐了。早知道里面放了那種神奇生物,馬爸爸給他一萬塊錢都不喝啊
唔,若是給一個億,那他可以嘗試著把馬爸爸喝到破產。
“母后看看有什么當真是駭人至極”
“哦,不就是小老鼠嘛。”呂雉的神色倒是如常,“你小時候沒肉吃,饞得要哭了,我還捉過田鼠給你吃呢。那一窩田鼠肥肥嫩嫩的,我跟你說是兔子肉,你吃得骨頭都咽下去了”
蕭靖震驚臉
別說了,原來劉盈曾經是這樣的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