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緩緩地轉過身去,解開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后背都露了出來。
一開始是雙肩,光滑的,細嫩的,充滿了少女青春氣息的肩。可往下,卻是猙獰的,恐怖的,宛如蛛網般的一道道恐怖的傷疤。
如此的觸目驚心。
如此地讓人看見了之后,心臟抽動交纏,如此的難受。
“為什么”
呂依云哀聲道“爸,你知不知道,在外頭,那些同年的,那些年紀少大一些的,是怎么的對我”
“他們說我是怪胎,他們從他們的家庭道聽途說,他們說我奶奶是海神的妻子,其實也是海妖他們說我就是妖怪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抓著我,說要扒開我的皮,看看我是不是和他們不一樣”
呂依云忽然沒有了表情,用著一種冷漠的聲音,“一開始是用刀子,劃開我的手臂,看到我的血是紅色的,就說要看我的骨頭。后來用火燙,然后捂住我的頭,按在水底下。”
“或許這還不刺激,那就玩一些更加刺激的吧。兩個人抓住我的腳,一個人用鉗子,一塊一塊地把腳趾甲剝開。很開心啊,看著我在那里慘叫的時候,很開心啊,誰叫我是妖怪的后代,對不對還有更多,你們要不要聽聽聽那些你們所謂的后生,所謂的還有人生的子孫,是怎么個模樣”
呂依云臉上的淚痕已干,她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小姑娘眼中仿佛有著極地的寒光,在她的注視之下,一顆顆新鮮的心臟,此時都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難受。
到底經歷了多少的事情,才把這樣一個年輕的,青春的心,凍結成了如今毫無生氣的模樣。
“我不能說出來,一旦我說出來,我只會承受更多。”呂依云自嘲道“我也是懦弱啊可是,為什么這些人會這樣對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傳言啊,我知道,那就是這個村子的人,為了讓自己舒服一些,為了不讓自己的后代自己知道做過多么丑惡的事情,模凌兩可地歪曲了當年的事情。”
“你們”呂依云指著那一群噤若寒蟬的村民,“到底心是有多冷”
“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也不會”呂依云深呼吸一口氣,小姑娘的臉上盡是一種猙獰的顏色。
馬厚德此時悄悄地打了個手勢,兩名的年輕警察暗暗地點點頭,二人緩緩地挪動著腳步,正打算朝著呂依云飛撲而去的瞬間,呂依云卻忽然張開了口。
“別過來”
她大大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唇,一道異常刺耳的聲音忽然之間響起。
就像是腦袋被扎破了一般,在這種刺耳的聲音之下,人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那尖銳的聲音還在持續著,才不過數秒的時間,便噗通噗通的,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看著這現場所有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呂依云緩緩地走到了呂海的身邊,低著頭,抱起了父親的腦袋,整理著他散亂的頭發。
小姑娘輕聲道“爸,要照顧好爺爺。”
小姑娘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放下,站起身來。
忽然,呂依云猛然一轉身,目光凌厲這里又一個沒有倒下來的人。一個一開始都沒有在這里,但卻驟然之間出現在這里的人,一個她曾經見過的人。
那個她見過的,在風雨夜來到這里的,染著一頭金發的旅客
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