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把人復活,也不一定是您所認識的兒子。”
沈美緩開始明白到這句話的含義。
她沒有辦法從兒子的胸膛上聽到他的心跳聲,但他卻能夠行走。他的身體冰涼仿佛沒有溫度,但肌肉卻如常人般的柔軟。
他不說話,但卻對別人的說話有反應不懂得思考,行為看起來像是本能一樣。
活著的死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在沈美緩的腦中誕生。
但不管如何。
不管如何。
“你都是媽媽的兒子。”沈美緩雙手捧著兒子的臉龐,輕聲地說道“你是我生下來的,我的骨肉,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
兒子的眼睛忽然眨了一下,他仿佛聽懂了,也仿佛沒有聽懂或許僅僅只是生體的機能反應。
但沈美緩覺得這是兒子在給自己說話。他只是一時間沒有適應這種狀態而已。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沈美緩輕輕地說著一些自己編織出來的理由“是摔下來的時候碰到了腦子,混亂了吧一定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了,別怕啊,孩子,媽媽在這里,啊”
“你餓了嗎”
“你看你,臟兮兮的。”
“要喝水嗎”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兒子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吃喝拉撒,沒有不讓人操心的時候。沈美緩抱著自己的兒子,躺在了床上,輕輕地摸著他的頭,“睡吧,睡吧”
忽然,沈美緩聽到了一些聲音開門的聲音
她的丈夫,顧峰回來了。
沈美緩一下子坐了起來,用力地抱緊了兒子,緊張地說道“別怕,媽媽在別怕我不會讓這個家伙再打你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關了自家門,換掉了鞋子,看了一眼客廳,最后坐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后,顧峰才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他的心情十分煩躁也不足以形容。
他好不容易托了一些大量的關系,才從局子里出來。顧峰也問過律師,就算真的被檢控的話,官司也不是沒得打。唯獨是這個消息,讓他稍微地安心了一些。
但另外一件事情他也不得不好好處理一些他和現任妻子的事情。當初他娶沈美緩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在城市里面打拼的小人物。
這個女人雖然帶著一個兒子進門,但也給他帶來了一些運氣。最近幾年還承包了一家小廠,生活條件好上了不少,自然工作也變得繁忙起來。
關鍵的是,工廠沈美緩也有一定的股份。
“美緩,在嗎美緩”
顧峰捏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的疲態“我們好好地談一下,可以嗎我承認,我確實有打過家杰,是我做錯了。不過,我真沒有想過他就會這樣你說,有哪個孩子是沒有被打過的我小時候,還不是一樣被我爸打大過來的我覺得啊,我們兩個都有錯,我打了他,你不也是沒有好好地照顧你兒子嗎美緩,美緩你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