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你還記得那娃的名字啊”
“那孩子不錯,將來會有出息的。”沐恩禮輕聲說了一句,隨機又吩咐道“你上個月扭到腰了,自己看著點,別太累了。”
“我懂的”
“去干活吧。”
他一路上也除了啊翠嫂之外,也碰見了另外幾個在船上工作的人,打著招呼,閑談幾句,卻總能夠道出對方的家常事。
“船長下個月俺結婚了你一定要來”
“船長,下次到我家吃飯啊我媽從老家捎來了一批老黃酒”
“船長好像說那些警察在找你,你你自己一定小心點”
“船長”
謝謝,謝謝你們。
站在了自己臥室的門前,沐恩禮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打開了房門,也不關門了,走床邊,推開了它。
沐恩禮自然能夠看見移開處的墻紙已經剝落的模樣,想著這恐怕就是沐清海弄到的。
他嘆了口氣,目光有些復雜,繼而憂傷,默默地取出了懷表,同樣打開了它,然后翻開了懷抱背后蓋子,取出了一把十分細小的鑰匙,插入了唯一的鎖孔之中。
打開的地方并不大,沐恩禮雙手伸入,便從里面拉出來了一個箱子那是款式十分老舊的皮箱子,皮革上不少的地方甚至出現了開裂的模樣。
沐恩禮抱著它,輕輕地拍了一下。他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衣柜處,找出來了一套干凈的船長服和帽子。
整理干凈了自己之后,沐恩禮才伸手拉一下自己帽子的前緣,提著老皮箱,關好了門之后,便徑直離開。
這次他不想碰到誰了。
所以選擇了很安靜的路。
他比任何人都熟悉白玉號,他想要繞開什么,自然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很少人使用的旋梯,平時幾乎不用的安全通道,老舊的伸展梯子。
他爬到了白玉號的汽笛處,這里并不是白玉號最高的地方,卻除了檢修之外,根本沒有人來的地方。
沐恩禮走到了邊緣處,放下了皮箱子,打開了它。他已經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打開過這個皮箱子了,但里面放著的東西,每一樣都能夠讓他記憶猶新,恍如看見昨日。
有一把老式的銀色手槍,只能夠裝六發子彈的那種。
他把槍取了出來,然后再次合上了這個皮箱子沐恩禮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提著他,猛然咬了咬牙,便是用力地摔出在無人看見之間,皮箱子毫無意外地沉入了海水之中。
“這樣我的罪惡”
他閉上了眼睛,把老舊的手槍深入了自己的嘴巴之中,他的手指輕扣而神情卻看不見任何一點的害怕,平靜平靜得就像是面前的大海。
“老先生,這一槍下去的話,你的命這次就真的結束了。”
沐恩禮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放下了槍,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看著和他說話的人這把聲音他想起來了,而如今也看清楚了這人的模樣。
這位帶著面具可無法估算年紀的男人。
沐恩禮忽然道“我這一輩子,打過仗,殺過海盜什么奇怪的事情都碰見過,沒想到還是有些神奇的事情,是料想不到的。你真的會拿走我的靈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