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是前半夜睡得香甜,到了后半夜,她突然被一陣哐哐哐的砸門聲吵醒。
身為獨居女性,剛成年不久的周瑛在院長多年的安全教育下有著一定的自我防范意識,她抓起放在墻角的掃帚,套上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
“有病是不是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周瑛故意大聲呵斥給自己壯膽。
這間屋子的房門沒有貓眼,周瑛也不能確定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在敲門,她捏著掃帚,手心里都是汗。
拿起手機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敲門聲停了下來。周瑛等了好一會兒后悄悄把門開道縫,發現門外一個人也沒有。她大膽了些,把門開得更大,伸長脖子往左看,又往后看,空蕩蕩的走廊上別說人影,連貓影都沒看見。
周瑛立馬把門關上,上小鎖,又把床頭的柜子推來堵住門口,這才稍微安心一點又爬上床睡著了。
睡了大概兩個小時,神智還迷迷糊糊時,周瑛再次被吵醒了。
如果說第一次被吵醒時心里還有幾分害怕,那現在的狀態完全就是沒有睡好覺的暴躁。
她明天還得早起去店里上班,這是哪個神經病敲門還沒完沒了
敲門
周瑛坐在床上,意識清醒了幾分,剛才的聲音是敲門聲嗎
鐺鐺鐺
周瑛這次注意聽,聲音并不是從門那里傳來的,聲音質感也不是敲在木質上的篤篤聲,而是更清脆一點,像是敲在鐵制品上。
周瑛在不大的房間里翻來找去,床底,衣柜,廁所,沒放過一個旮旯,最終把疑點鎖定在這個小房間里最值錢的大書柜上。
怎么覺得這聲音是從書柜后面傳出來的
周瑛卯足了勁兒,把笨重的書柜攢開露出后面光潔的白墻,果真,聲音是從這面墻的后面傳過來的。
她趴到冰涼的墻面上,把耳朵貼到上面想試試能不能聽得更清楚,但聲音戛然而止。
就好像是隔壁在干壞事的人發現有人偷聽所以即刻收聲。
周瑛強撐著睡意等了十來分鐘,可那清脆的敲擊聲卻沒有再響過。
“明天要給鄰居說一聲,讓他別再發出這種敲擊音了,真的好吵。”周瑛這樣想著進入夢鄉,這回沒有再被吵醒。
因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上班的周瑛一大早就呵欠連天,精神萎靡。同為打工人的收銀小妹笑著問她“你昨晚沒休息好嗎”
“是啊,我住的那個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半夜了鄰居在隔壁鐺鐺鐺敲個什么東西,特別吵。”周瑛把新進的外套掛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還有人在我睡覺后敲我的門,嚇得我半死。”
收銀小妹一臉后怕“聽起來怎么這么恐怖啊你住哪里”
周瑛報上自己的住址。
收銀小妹“那邊住的人魚龍混雜,本來就比較亂,你一個人住那邊太危險了,不搬到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去嗎”
周瑛不太好意思地說“那邊的房租便宜,我沒那么多錢。”
“你年紀看著也不大,一個人出來你家里人難道不會擔心嗎”收銀小妹看周瑛還是未成年的模樣,身上都還帶著青澀的學生氣,不該這么早就出來混社會。
“我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周瑛說。
收銀小妹神色一變,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我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我們院長很好,還讓我讀完高中,參加高考。”那對狠心把她扔掉的父母,估計連書都舍不得讓她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