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甜點時,東野聲偏過頭來問“你身體好點了嗎”語氣中真摯的關心挺像那么回事兒。
“睡完一覺好多了,”姜郁想了想還是補充“謝謝你的紅糖水。”
東野聲的笑容明媚得讓人害怕“不客氣。”
房間里比較熱,姜郁沒戴厚實的圍巾,露出一小截潔白似玉的脖頸。
東野聲的眼神飛快又刻意地從那里掠過,如蜻蜓點水,握著叉子的手緊了緊。
謝素素吃得差不多,用餐巾紙小心擦掉嘴角的食物殘渣,側身和姜郁搭話“小郁現在讀初幾啊”
姜郁
東野聲噗。
“素素姐,我高二了。”姜郁忽略掉旁邊人憋笑漏出的氣音。
謝素素驚得半張著嘴,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看你年紀很小,以為你才上初中,沒想到已經高二了。”
“沒事的,之前也有人弄錯過。”她這種溫順小綿羊的長相很有欺騙性,個子再矮一點就更容易騙人。
但原主的身高都有一米六四了,也不算矮吧而且姜郁堅信這具身體還在成長期,還能長個。
謝素素把年齡問題揭過,問了一些親戚逢年過節來家做客時才會問的問題,譬如“學文還是學理”“覺得哪個科目最好學”“期末考考得怎么樣”。
姜郁覺得她也不是故意要問這些問題,只是想聊天但不知撿什么話題才好,所以很禮貌地一一回復“素素姐,我學理科。”
“這些科目都不怎么好學,特別是生物。”
“期末考成績是班上二十多名,勉強算中游吧。”
“你們學校那么厲害,排上中游也很不錯了。不過你學的是理科啊,我高中也是學的理科哦,最難學的感覺還是物理,”謝素素揉了下額角,“完全搞不懂受力分析。”
姜郁對這種話題倍感親切,“我也覺得物理好難,特別是加上電磁場什么的,簡直頭都大了。”不過生物里的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也夠她頭疼的,現在看到豌豆就會想起孟德爾。
“對對對,就是這種類型的題目,完全不知該怎么下手嘛。”謝素素深有同感。
“素素姐,你現在在從事什么工作呢”姜郁最關心的就是就業問題。
“我之前干的是法醫這行,在公安部門工作。”
姜郁聽得眼前一亮“法醫很酷唉”
她生前在殯儀館上班,主要的工作是為尸體整理遺容,化妝,穿衣服,對于法醫這個和尸體打交道的職業天然生出親近之感。
“也沒什么酷的,”謝素素擺了擺手,嘴角的弧度卻在上揚,“我當時就是被電視劇里那些錯誤的法醫形象給誤導了,其實這個行業很辛苦,很累,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大學里是不是得學好多門課”姜郁好奇地問。
“對啊,什么法醫病理學,微生物學,細胞生物學,對了,我還出于興趣輔修過一門法醫昆蟲學。”謝素素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能回憶起解剖刀的觸感,“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實操以及對人體結構的熟練程度。”
姜郁不太懂“法醫還要學昆蟲學嗎我以為這是學生物的人才學的科目。”
謝素素給她解釋,學這門課主要是通過鑒別尸體上幼蟲的生長階段,從而推理出死者的死亡時間。
“我記得當時考試就是課堂上發了幾管蟲類標本,讓我們判斷蟲的類別,不過我這門課學得不怎么好考下來也就剛及格。”謝素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