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奕東想打開燈問對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劉廷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沒有任何緩沖,像木頭人一樣忽然坐了起來。
因為太過突然,陳奕東還嚇了一跳。
然后,劉廷像牽線木偶般猛地回過頭去看旁邊的陳奕東。
陳奕東在那一瞬間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盡管眼睛閉上了,但陳奕東還是能感覺到劉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許久許久,似乎是確認了陳奕東確實是進入熟睡狀態后,他才放心地穿上拖鞋往廁所走去。
先是聽到劉廷打開水龍頭放了會兒水,接著水聲停住。然后就是細微的類似于嬰兒在哭的聲音。
時斷時續,時斷時續。
這也太奇怪了。
陳奕東靜靜聽了一會兒,確認這哭聲是來自廁所而井非隔壁房間后,他才大喇喇地趿拉上拖鞋走進去。
廁所門沒鎖,燈也沒開。
陳奕東直接推開門,伸手啪的一聲摁亮了電燈。
然后驚呆了。
眼前這一幕簡直是s級別的恐怖場景。
劉廷站在洗漱臺前,半低著頭。他的頭皮以眉毛稍微偏上的位置為切線,整齊地掀開,露出里面的大腦。但陳奕東看不清大腦的構造,只能看到他的大腦上爬滿了白花花的扭來扭去的白色蛆蟲,這些蛆蟲正在發出極其微弱的哭聲。
陳奕東剛才聽到的斷斷續續的嬰兒哭聲就是這些白色的蛆蟲發出來的。
要命的是,在劉廷怔愣著和他對視的空檔,這些蛆蟲正在不斷地繁殖增生,原本只是覆蓋在大腦上的薄薄一層,現在越纏越厚,有幾只還落到了劉廷的臉上。
而洗臉池里,接了半池水,里面是浸泡著的白色蛆蟲的尸體。
陳奕東和他大眼瞪小眼半天,憑借著良好的心理素質,他沒有失態地尖叫出聲,而是盡量平靜地問“劉廷,你這到底是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師,我你聽我解釋”劉廷面色煞白,他沒想到自己會在發病期被老師帶來參加學術交流會,更沒想到原本訂好的單人單間也因為校方的接洽問題變成兩人一間。
想要忍住的,但是腦海里嬰兒的啼哭聲不斷地縈繞著,不單是在耳邊,而是三百六十度的,盤旋著頭頂,反反復復。
劉廷不停地撓著頭皮,希望這種聲音能減輕一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不但沒有減輕,甚至還越來越嚴重。大腦內部產生了被什么東西所擠壓的感覺,隱隱作痛。鬢角下方凸起的小洞被撐大,有蛆蟲想通過小洞鉆出來。
劉廷用手指堵住小洞,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腦袋會因為蛆蟲的迅速繁殖而爆炸。
他先是觀察了陳奕東一會兒,確保他睡著后才一秒也等不及地走進廁所,因為過于迫切還忘記了關門。
先是在洗手池里放水,接著用食指捅進太陽穴上的兩個已經撐大的小洞,再往里一些,能聽到眉毛上方傳出皮肉分離的聲音,像什么像快刀切牛肉時發出的極其絲滑的肉質與肉質分離的聲。
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擬聲詞來形容。
手扒拉住頭皮邊緣,往后一掀。
原本局限在大腦里的哭聲擴散開來,壓力也減輕了。
手摸到大腦,像撓頭皮一樣來回地撓,白色的蛆蟲如同頭皮屑般散開,在落入水中后又迅速死亡,柔軟的尸體也變得僵硬。
成為顆顆分明的,瑩白的糯米。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給我灌營養液的寶感謝給我投雷的寶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