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覺得小純會死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讓小純回來給他過生日就不會遇到這中事。”白毅的目光沉下來,仿佛陷入了回憶,“小純從小就招人喜歡,長得可愛又聰明,爸爸對她特別偏愛,所以小純的死給他造成了特別大的打擊,自那之后,他越來越沉默,身體也慢慢不好了,更別提現在還得了老年癡呆,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白父握著花,從椅子上站起來,要往外走。
“爸,要回家了嗎”白毅伸手扶住步履蹣跚的老人。
“回家后要把這朵花送給小純”白父笑瞇瞇地說,轉瞬又警惕地看著他“你誰啊要搶我的花嗎”
“我是你的兒子,”白毅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和頭腦不清醒的父親做自我介紹,“走走,我帶你回家。”
“回家找小純。”老人低頭看著花,又重復一遍。
“好好好,我帶你回去找小純。”白毅扶著老人,不忘轉頭對丁卉說“今天麻煩你了,我先帶著我爸回家了啊。”
“不麻煩,”丁卉把他們送到店門口,“慢走啊。”
白毅扶著老人離去的背影慢慢遠去。
老人在白毅的攙扶下走了沒一會兒,轉頭來奇怪地問“你誰啊扶著我干什么”
白毅不厭其煩地重復“爸,我是你兒子白毅。”
“我要找小純。”
“嗯嗯,找小純。”
原本熾熱的陽光逐漸變得暖和起來,眼看著太陽即將落下,夜幕臨近降臨,丁卉又要忙活著把門口的盆栽搬進店里。
她剛把搬進一盆,就有一輛顏色低調但價格不低調的黑色車停在店門口。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身形略佝僂的老人。
老人的臉上帶著半張面具,露出的頸部皮膚隱約能看到燒傷的痕跡。
“想要買點什么花呢”丁卉笑臉相迎。
老人沒搭理她。
有時會遇到脾氣比較古怪的客人。
丁卉以為眼前這個老人也是古怪客人中的一員。
正當她這么想著,車子的駕駛座門突然打開,跳下來一個學生氣十足的青年。
“老師,今年還是買郁金香嗎”青年問。
老人點了點頭,同時對著丁卉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擺手。
“不好意思,我老師的嗓子說不了話。”青年在一旁解釋道。
丁卉這才察覺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如何失禮,忙道“沒關系,要郁金香是嗎喜歡什么顏色的呢”
青年看向老人,征詢意見道“老師,還是要買粉色的嗎”
老人點頭。
粉色郁金香的話語是永恒的愛。
丁卉把花包好遞給老人,青年負責付錢。
“是要送給愛人嗎”丁卉好奇地問了句。
老人搖了搖頭,他的臉被面具遮住,看不見表情,但眼神卻很溫柔。
這溫柔的眼神讓丁卉大著膽子問了句“是送給女兒”
老人愣了愣,好一會兒才點頭。
老人上了車,車子慢慢開離視線。
丁卉站在門口看了很久,猜測著這個神秘的老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么樣的事情。
腳下踩著的影子悄悄變了形狀,是高大的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