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了能為席瑞雪做的所有事情后,在鏟除了余子豪這樣的人渣后,陳奕東覺得一直支撐著自己活下來的動力斷開了。
他沒有繼續服用延長潛伏期的藥片,不久后的某個晚上便做了那個瀕死者都會做的奇怪的夢。
他站在水泥的圓臺上,四周一片漆黑。但這漆黑不使他覺得害怕,反倒覺得異樣的平靜。
面前銀亮的鐵軌一路延伸,延伸進黑色的河流中,延伸進他不畏懼的死亡里。
大水牛發出閑適的哞哞聲,四條粗壯的牛腿堅實穩健地踏在地上,細細聽來,還有輪子摩擦著鐵軌的聲響。
在陳奕東的夢中,大水牛的背上空無一人。
第一節黑色的單人車廂在陳奕東的面前停下。
車廂座位上沒有小牌子,陳奕東直接坐下。
大水牛拖著數不清的車廂繼續往前走,走了不知多久,陳奕東忽然聽見清脆的啁啾聲。
一只頭頂長著一撮黃毛的小綠鳥落到他的肩膀上。
暑假悄聲無息地到來。
西城這座城市的盛夏熱得讓人心情煩悶。
自從“靈車”這個任務后,事務所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積分停在888這個數字上已經快兩個月了。
姜郁上身著白底粉桃的吊帶,下半身穿牛仔短褲,苦惱地靠在新買的搖搖椅上晃來晃去,“怎么還沒有委托上門啊”
“沒委托不正好嗎”池嘉不理解,“這么熱的天氣,要出去調查也很遭罪。”
“唉,”當然是想要快點達到1000點積分值,“我有點無聊嘛。”
池嘉“宋叔說送你去南城玩兒你又不肯。”
“南城比西城還要熱我受不了。”姜郁隨手從旁邊的水果籃里撿出一只掛著水珠的車厘子,直接扔到嘴巴里把左側的腮幫子撐得鼓起來。
每日的日程在學習、等委托、摸魚、逗貓、逗蛇這幾項里來回切換。
等到暑假過半的時候,東野聲破天荒的給姜郁打了個電話。
“東野什么事”此時的姜郁在事務所,正在桌前寫數學高考卷的基礎題。
聽姜郁念到東野這個姓氏,坐在她旁邊的2357以及坐在沙發上的池嘉均偏過頭來看她。
“要來我家玩嗎”東野聲問。
姜郁“你在胡說些什么呢我掛了啊。”
“等等,別掛,”東野聲制止道,聲音竟還有些委屈,“我開玩笑的。”
姜郁把卷子翻了一面,“有事說事。”
“之前不是提過游戲內測的事嗎現在開放了幾個名額,你要不要過來玩”東野聲頓了頓,“池嘉和你的那個姓孟的朋友也可以一起過來。”
“謝謝,我”
正想拒絕,腦海里突兀地響起7777的聲音玩家小姐不要拒絕啊這是開啟下一個任務的重要契機
被這么一提醒,姜郁的舌頭打了結,生生剎住車,“我我們會去的。”
這回答讓池嘉和2357的頭上同時打出了問號。
就連東野聲也沒料到她會這么快就答應,被打個措手不及,愣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到地方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