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卞元豐已經邁出了房間,并且帶上了房門。
卞夫人氣不打一出來,真的覺得自己要被這對不省心的兒女給氣死了。
地上水坑深一個淺一個,卞元豐下來臺階,恰好看到另一邊的小廝腳步匆匆的走來。
卞元豐停了下來,看著他。
“二少爺。”小廝也看到他,忙小跑了過來。
“打聽的怎么樣了。”
“被燒死的那個女人叫林又青,是兩年前抓來的,一直關在地房里面,”小廝用討好的語氣說道,“我聽說魯貪狼和李德輝他們喜歡去牢里面弄弄她。”
“弄弄”這個字被小廝說的曖昧,卞元豐挑了下眉“弄”
“就是弄。”小廝不懷好意的笑笑。
“那她是怎么出來的”
“肯定是有人放出來的,下面的鎖可不好開。”
卞元豐點點頭,跟他想的不謀而合,說道“行,我知道了。”
說完朝前面的垂花門走去。
山寨正大門進來,有一條筆直的石磚路,直接通往一個大堂。
大堂造的寬,跟重宜府外的流云寺大堂一樣寬敞,這個大堂還被卞老太爺取了個名字,叫龍虎堂。
山寨里大大小小的賊寇都聚在這里吃喝,能容納一千多人,而這一千多人的飯量還有平日的衣物,都得靠后院那少得可憐的仆婦們打理。
跟平常不一樣,現在大堂里的氣氛不太好。
今天出去了六百多人,騎馬想去石橋縣干一票,恰好碰上了兆云山南邊的回風幫也想在這“打獵”。
兩幫馬賊動起了手,誰都沒有占到便宜,而他們不但死了十二個弟兄,還損了七匹馬。
連馬的尸體都沒帶回來,估計已經被回風幫拖回去切馬肉吃了。
而他們吃的這是什么
又硬又難吃的東西
連酒都被串了味
卞八爺生得虎背熊腰,高大魁梧,喝了口酒直接將酒碗砸了出去“什么玩意”
“昨晚后廚被一個瘋女人燒了,中午又下了場大雨,后院那些仆婦趕不及收拾,加上下午元雪把前院的丫鬟都罰了,一時人手不夠,就去后院又把那些黃毛丫頭給叫過來伺候了。”卞大郎說道。
“她好端端的又干什么”卞八爺罵道。
卞大郎笑笑,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是二郎讓她罰的。”
一聽到卞元豐的名字,卞八爺的火氣頓時沒了先前那么大,“哦”了一聲,抄起一旁的酒壇又拿了口碗倒酒。
卞大郎看到他的神情,心里面暗罵了幾句粗話,臉上繼續賠笑。
在龍虎堂后面的小庭院里,小梧和小容還有另外三個女童正跪在地上,給幾個大丫鬟們上藥。
“你不會輕點嗎”杜湘怒罵,一腳踹向一個女童的胸口。
女童往后跌去,幸好杜湘的腿受傷不輕,使勁踹過來的一腳也沒有多大力氣。
但女童還是很害怕的朝小梧和小容看去。
小容目不斜視,神情平淡,視若無睹。
小梧強忍著不準自己投去一眼。
“你們這邊也在上藥啊。”憐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進來,愉悅而輕快。
寒露被雨后初陽變作極淡輕煙,籠罩在翠綠山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