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山峰并不是完全不相連的,后山東北溪頭的山水,便發源于前山。
在前山壁下,有一個瀑布,水流很湍急,瀑布另外一邊有一道石棧一道泥梯,是第幾代幫主修建的已經不得而知了。
石棧高而聳,婦孺們哪敢過去。
泥梯陡而峭,走起來也非常考驗體力。
現在卞元豐和卞雷便帶著幾個十人長,舉著火把走在去往后山的山路上。
比較不幸的是,這幾天一直下雨,這山路著實不好走。
山上的火光已經看不到了,卞夫人收回目光,投向眼前的深淵里去。
“娘,這石橋當初是怎么修上去的”卞元雪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卞夫人道,“所以才要你多讀書。”
“書上還講這些”
“書上什么都講。”旁邊的劉姨娘回答。
“娘,書上還講這些”卞元雪再度問道。
卞夫人點頭“嗯。”
劉姨娘旁邊的幾個丫鬟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劉姨娘神情淡淡,沒什么變化。
“那明天就把蘇舉人抓來修橋吧。”卞元雪又道。
“嗯,修橋的事肯定是要問他的。”卞夫人說道。
送酒的女童們將酒壇子放在石橋下來的空地上,被鳳姨召回去干活了。
卞夫人那些人就在對面盯著,誰都不敢有所怠慢,可心境到底是不能平靜下來的。
“那個阿梨還在對面”鳳姨皺眉道。
余媽點點頭“幸好她命大,沒有掉下去。”
“現在這么忙,她跑去對面干什么,我不記得她是要送酒的吧。”
送酒的幾個女童都是專門挑選的,手勁要大,速度要快。
前山近千人,只有那些當家的和十人長們能有資格喝酒,其他人想喝酒,還得看卞八爺心情來打賞。
但就算如此,光靠那些女童送酒,也得來回好幾趟,阿梨那動作跟力氣根本做不了,不如留下做別的。
余媽自責“這件事情也怪我,我看憐平那不安分的想要對付阿梨,就給阿梨準備了一些糕點蜜餞,想讓她悄悄給憐平送去。今天她跟著去后山埋陳棠,回來的時候走丟了,從山上摔了下來,整條腿給摔瘸了,我就讓她去后院那邊自己抹點傷藥。大約千千跟她提了憐平的事,而她一時又無事可干,就拿了那些糕點蜜餞想去送給憐平吧。”
“后院這些丫頭,要么一個賽一個精,要么一個比一個沒腦子,這個阿梨就是沒腦子的。”鳳姨說道。
“今晚也不知道她要怎么過,”余媽輕嘆,“橋是定然修不好的,她一個女娃又不能一個人翻過那座山頭。前山全是豺狼虎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應付。”
“別想了,生死有命,這些不歸我們管。”鳳姨淡淡道,然后又皺眉,“不過那些糕點蜜餞可是準備留著給卞元雪和劉姨娘的,你這樣讓阿梨拿去送憐平,可不要被人發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