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女童,”素香一直哭著,從來沒有受過這么大的委屈,“我親眼在那邊看到的,憐平卷了袖子要去打她,她一個鞭子就把憐平給打懵了。”
卞元豐皺眉,站在臺階上,冷冷的看著那邊已經被收拾了的空地,空氣中還能聞到一些食物的油膩味道。
“她被打,那你在干什么”卞元雪道。
“我也懵了呀,而且那個女童好可怕,她的眼睛說不出來的奇怪。”
“長方形的”卞元雪好笑道,“還是銅鈴那么大或者說,紅色的,綠色的”
卞元豐開口“你不要再打斷她。”
“我的東西可被小賊給拿了呢,小賊,懂么”卞元雪皮笑肉不笑,再看回素香,“你跟這個憐平走的近,她分了我的東西,拿回來以后不知道你有沒有份啊”
素香面色變了變。
剛過來沒多久,站在門內的小書聽到這個,臉色也變得不安了起來。
“哼”卞元雪冷笑。
“你不能跟我說謊,”卞元豐看著素香,“如果是假的,你們知道自己會是什么下場,我再問一遍,真的是女童嗎”
素香忽然有些怯了。
剛才當著卞夫人的面,明明那么確鑿的事情,而且也有人幫忙出來指認了,卻被生生推翻,反而變成她們撒謊。
如果現在
“說。”卞元豐嚴厲道。
“是女童,”素香怯弱點頭,“真的是她,她打了阿梨后,看了我一眼,不是說她眼睛奇怪,而是那個眼神,那個眼神我從來沒見過,感覺很兇,可是又很平靜,說很平靜,又覺得像是,像是看不起我和可憐我”
不屑,輕蔑,憐憫,同情。
但是素香不會形容。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也沒有看卞元豐的眼睛。
一直覺得在這個山上,卞元豐就是她們的依靠,可以給她們做靠山。
但是剛才那個瞬間,素香覺得,心里面空落落的,根本就沒有什么憑借和安全的感覺。
“阿梨,”卞元豐說道,“是叫這個名字嗎”
“聽她們說的,好像是這個名字。”
卞元豐點頭,眼下要弄清真相,就得先找到這個女童,出來對質了再說。
他回頭看向屋內,說道“憐平傷勢怎么樣了。”
小書邁過門檻,走出來輕聲道“傷的挺嚴重的,已經涂了藥了,但是只能側著睡。”
“臉毀了,”卞元雪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白花花的胸也被張老頭給看光了。”
說完,又忍不住噗嗤竊笑。
“胸口也有”卞元豐臉色變差,語氣不善的問。
小書和素香點點頭,素香道“不多,就兩道,她當時縮在那邊,大部分都在肩上,而且”
“縮在那邊”卞元豐一口打斷她,暴躁的喝道,“就算真的是后院那阿梨干的,我卞元豐的丫鬟被一個矮個子女童打成這樣,你們說出去是要丟我的臉嗎”
素香身體發顫“不是,她是偷襲,憐平猝不及防的。”
“別把一個小女童說的神乎其神”卞元豐氣得臉都紫了,“正面打的,能叫偷襲你們兩個都是廢物”
素香眼淚直掉,垂下了頭。
早知道,就真的不管這事了,她本來在房里好好的,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看到的。
“行啦,”卞元雪道,“等明天把這個阿梨找出來問問不就結了嗎,不過弟,你們今晚去山上發生了什么怎么沒去到后山”
她提到這個,卞元豐更煩躁了。
走了一晚上,灰頭土臉,他現在想洗個熱水澡都沒有辦法。
渾身又癢又酸,全聚在胸口,齊齊燒起了一旺燥火。
不過,他攏了下眉,想起了那些木桿和鐵釘,那形狀之前一定見過的。
他轉身下了臺階,邊道“路被堵了,那邊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