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功近利反令人生疑,讓鳳姨自個兒去琢磨,比誰說都管用。
再者,她也不是非求著她們一起離開,只是把路先鋪好,把該做的先做,而到底要不要走,都是她們的事情,她不強求。
不過,在看到鳳姨這個模樣出來開門時,夏昭衣心里也已有了幾分篤定。
靜了一陣,夏昭衣伸手“鳳姨,認識這個嗎”
她抬起手,手心里面安靜躺著一塊玉和一個令牌。
看到那令牌,鳳姨驚道“這是哪來的”
“吳達身上的,”夏昭衣捏著令牌,來回看了下,道,“做工一般,材質還不錯,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你認得就好。”
吳,吳達是誰。
鳳姨片刻愣怔,驀然一驚“吳達二當家”
“他死了。”夏昭衣說道。
鳳姨瞪大眼睛“死了”
“你看,”夏昭衣將令牌遞過去,“我從尸體上拿的。”
鳳姨伸手接過令牌,看了眼后忙藏好“阿梨,你先進屋。”
“我不想進去。”
“啊”鳳姨看著她。
“采光不好,空氣也不好。”夏昭衣笑道。
鳳姨抿唇,道“還是進來比較好。”
“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如果有,你怕日后事發,可以將責任盡數推在我頭上,反正他們奈何不了我,我也已經不在這里了。”
夏昭衣將色澤不怎么樣的玉也遞過去“這也是吳達貼身帶著的,大約是什么珍愛之物,以他如今身份,想要塊好玉不是難事,但他卻戴著這個,我尋思會不會是他親人給的。”
鳳姨接過玉佩,面露猶豫和難以置信。
“吳二當家的,真的死了”
“山上馬賊不過兩百,吳達一死,群賊無首,而且他們如今正恐慌著,也許戒備會更森嚴,可手腳卻是大亂的,要離開就在今夜。”夏昭衣又道。
鳳姨端詳著玉佩,心緒復雜深沉。
天色漸漸變陰,烏云遮壓而來,風也起的大了。
鳳姨還在猶疑,根本無法決定。
這時,大院那邊傳來一聲吆喝“飯呢他媽的,真當治不了你們這群賤婦了,竟敢偷懶,都不想活了”
鳳姨抬頭看去,雖被一排大屋擋著視線,聲音卻聽得清楚,真的有男人來了,而且是從山上下來的東北方向。
后山的所有仆婦們或近或遠也都聽到了。
方大娘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上前去“可算來人了,怎么樣了那邊,夫人少爺們是不是餓得慌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送去呢,山下發著大水。”
“滾開”四廣喝道,邊抬腳踹來。
方大娘避開的快,眉頭一皺“怎么了,脾氣這么大”
比起劉三娘對前山那些人動不動賠笑的模樣,方大娘和鳳姨算是一類人,多少有些脾氣和硬氣,更重要的是底氣。
方大娘擅做飯釀酒,鳳姨略懂醫術,這就是她們的底氣,有時候還能在卞夫人跟前說上幾句。
“飯呢”三廣也叫道,“先把飯給我們端來”
鳳姨收回目光,看著阿梨“我得整理下,然后出去忙了,這件事情暫時擱著,容后再說。”
說著就要關上房門,夏昭衣一步上前,手掌按在門上,擋住鳳姨關門的趨勢“你真的有這么怕這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