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山下的瀑布都來自這里,水流那么大,竟還沒有漫出來。”鳳姨也道。
“是啊。”方大娘點頭。
頓了下,又道“你一直提那阿梨,那阿梨呢”
鳳姨看了她一眼,搖頭“不知道,只說去做幾件事。”
“你怎不問清楚”
“沒辦法問清楚。”
方大娘輕皺眉“怎么沒辦法”
鳳姨失笑,望著那些欄桿“這小女童太古怪。”
平日里,都是她壓著別人一頭,可在這小女童面前,她卻覺得自己被反壓著了。
而且,跟這女童完全不同的是,她為了壓著別人,會故意要讓自己強裝兇悍。
而這女童,她就那么笑嘻嘻的,平淡淡的,就能將她壓的連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最不解的是,偏偏她氣場這么強大,氣勢這么強烈,卻又不令人覺得盛氣凌人,更不令人討厭。
“古怪,”方大娘說道,“這阿梨哪會古怪,當初劉三娘將她打的那般模樣,不記得了么。”
鳳姨斂眉,恍惚想起一個小女童跪地磕頭,嚎啕大哭的身影。
曾有一日,她跪伏在大院地上,被劉三娘當著眾人的面用腳狠踹都不敢反抗。
踹出去了,劉三娘喊一聲“回來”,她就跟一條溫順的小狗一樣,乖乖的哭著回來跪在那里,繼續挨上下一腳。
是啊,那個也是阿梨。
“可能,”鳳姨想了想,道,“她命中遇到貴人了,那個貴人教了她吧。”
方大娘點頭,沒再說話。
鳳姨便也不說。
兩個暗地里較勁了小半輩子的后山管事,難得這么平靜的立在了這,欣賞著遠處的天高云闊。
黑幽幽的密道里,這邊有水聲,那邊也有水聲。
風從四面八方而來,帶著腐朽而潮濕的霉味。
三廣和四廣互相扶著,東南西北胡亂張望。
“是這邊吧”四廣伸手指道。
“我記得是那邊。”三廣指向另外一邊。
“這里怎么那么多路口”四廣暴躁的罵道。
三廣也暴躁,精疲力盡。
“我困了,”三廣其實是快哭了,“我這遭的是什么罪啊”
“別急,一定能找到出路,我回想一下,我們進來的那邊是朝著東的”四廣開始回憶。
“這什么破事嘛”三廣跺腳,當真氣哭了出來,“老子還沒這么窩囊過又餓又困,連路都不記得了”
“那邊是不是有火光”四廣看向左手面,開口說道。
三廣也望了過去,揉了揉淚眼,喜道“好像真的是”
“快走”
兩個互相扶著,拼著最后的力氣跑去。
二廣領著一隊馬賊,舉著好多支火把,正氣勢洶洶的走來。
三廣和四廣終于看清了來者,哭著沖了上去“當家的們”
二廣遙遙聽到聲音,定睛看去,頓時一愣“三廣四廣”
幾個小廝聚首,老三老四忙不迭的將后院發生的事情倒苦水般訴說給那些十人長和馬賊們聽。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火氣也逐漸變大。
“還真有這事”為首的十人長曹育叫道,“我這就去砍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