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兵還沒走,又看到一輛馬車時,眾人都忘了過來。
車里兩個年輕男子,不說衣料,僅看他們的臉便知道不是什么尋常人物,生得這般俊美好看。
身邊幾個護衛跟隨,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不能再威風了。
馬車近了些,車上年紀略長的紫衣男子開口笑道“鄉親們,何事這般熱鬧”
那最積極的官兵又殷勤跑上來“大人們這可是要跟上那女娃娃趕緊快一些吧,那女娃都要走遠了”
“女娃”沈諳皺眉,“什么女娃”
“啊那女娃不和你們一道的”
沈諳一笑“你怎么會覺得那個女娃與我們一道”
“好像是說什么睦州的曾小姐”
“睦州曾家”沈諳淡淡道,“我們與她不認識,是她說我們在后邊”
“不不不,倒不是她說的”官兵尷尬了,他不過想套個近乎,在這些鄉巴子面前逞一逞威風的。
“那大人們,你們走吧。”官兵又道,說完便有些悔了,也未必見得就是什么大人,現在這世道,就算是商賈,也是可以這么大搖大擺,威風凜凜的。
沒想這人不依不饒,又問道“什么樣的女童,你會覺得她與我們一路,她身邊跟著什么人”
“就一個人,騎著匹高頭大馬”一個村婦叫道,“可神氣了模樣水靈秀氣,說話談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
“對啊”旁人也道。
“哦,”沈諳微笑,“不認識的。”
“石頭,走吧。”沈冽說道。
石頭一揚鞭,馬車往前邊跑去。
“你是害怕有人跟蹤你”沈冽說道。
“我為什么要怕這個”沈諳笑道。
“我以為你害怕。”沈冽看向前面,隱隱能看到江面了。
夕陽黃昏讓江面金光粼粼,幾行白鷺飛過,那邊還飛著一群紅嘴鷗。
江面好多小船,不遠處有一個渡口。
“駕”石頭提鞭猛抽,馬兒加快了速度。
馬兒跑得有多快,便是他有多不想再和沈諳呆在一起。
越跑越近,能看到渡口那邊圍著好多人。
有幾個人牽著馬,也有幾個人騎在上邊。
這里有一個身影,一眼便讓他們注意到了。
瘦瘦小小的個子,側坐在馬上,周身像是被鍍了一層金光。
江面的粼粼,也讓她的側臉變得不清楚。
她垂著頭,手里幾根長草,似在編織東西。
“該不會,說的是這個女童吧。”沈諳說道。
沈冽看著小女童,眉心微攏,道“你不認識她了”
“我會認識”
“蛇肉。”沈冽道。
沈諳一頓,想起來了,朝那女童看去。
夏昭衣從竹筐里撿了兩根青云的馬草,在那邊瞎編織著。
她并不知道這里有一條江,而要過江,只能等船來。
來時剛走兩只,說送過去就會回來,她便只好繼續等。
將馬草最后一節穿入前面的層層疊疊中去,她系了一個小結扣固定好。
“真漂亮,這是蝴蝶嗎”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響起。
“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