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公子”又一個流民哭道,直接在地上跪了下來。
隨著他跪下,越來越多人跪下,有人在地上磕頭。
“不必這樣。”沈冽往一旁退去一步,生平最不喜這樣的場面。
流民們還在叩拜感謝,哭聲越來越密集。
杜軒和章孟趕來,忙將他們給勸了回去。
才勸回去沒多久,洞中便響起一陣求饒的尖叫,隨后,馮澤擦著刀上的鮮血走出“少爺,他知道的不多,藥方只說是一個高人給的,具體哪個高人,只有陸容慧自己清楚。從這里開始戰亂,他們就過來了,好下手許多,前后殺了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記得了,至少有三百個。托人帶回去了三次,這一次所挖來的那些藥引,因為時間和沒能好好保存的原因,都已經壞了,所以現在才重新找。現在他們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出去的路,又遇上了李驍他們,便又跑了回來。這里提到的是,李驍和藺宗齊,可能是一前一后兩批到此的。”
“三次。”沈冽冷冷的說道。
“是,”
“三百人。”沈冽冷笑,“這么多人命,陸容慧一個人還得起么”
“恐怕是要更多的。”
沈冽點點頭,沒再說話又
“少爺,這些流民打算怎么辦”馮澤又道。
“既然要去佩封城,那一并帶上吧,”說著,沈冽看了看天色,又道,“不過現在,還是算了吧,現在天寒,他們衣不附體,夜間行走怕身體熬不住,令他們明日自行過來。今晚就先在這里休息,讓他們自行處理那些尸體。”
“那我們呢,留下嗎”
“我不想呆在這,”沈冽側眸看著他,“你讓杜軒和章孟收拾下,我們可以走了。”
“是。”馮澤應道。
沈冽何止是不想呆在這,這個洞穴他也不想多呆一刻。
雖然親手殺了人,也在殺人的時候沒有眨眼,可是對于尸體,他到底不喜歡看,更不喜歡近距離。
洞內又躺下十人,不過沒有死的那么快。
他們痛苦掙扎著,瀕臨死亡的絕望,讓他們神情變得猙獰,雙手掐在地上,泥土深深陷在了指縫里。
沈冽邁過他們,不顧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咽氣,提劍走到了劉騰跟前。
劉騰早就被嚇傻了,縮在了軟榻里面,舉著把匕首看著他。
長劍一劃,帶著銀光指來,劉騰嚇得快要尿褲子了,還是顫著聲道“你,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你竟敢來壞我們的好事。”
“我正想問,”沈冽俊容冰冷,沉聲問道,“誰讓你們來做這些的”
劉騰卻又沒說話了,臉色慘白的看著沈冽,不知道要怎么辦了。
看對方的氣度和舉止,就知道非富即貴,出身絕非寒門。
這天下怕他家老爺的人很多,可是不怕他家老爺的人更多,要是今日這些事被傳出去,他自己的腦袋掉了事小,就怕他整個家族都要被對付了。
劉騰顫著唇,一向慫包的他今日不知哪來的勇氣,忽的手腕一轉,手里舉著的匕首方向一轉,對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進去。
只是未能如愿以償,在這之前,沈冽手里面的劍一挑,利索的就將他的匕首給挑走了,清脆的飛落在洞石上。
“不要耍花樣”沈冽寒聲道,“你若不肯說,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十根手指夠我砍一陣子了,還有你的腳趾,切完了我再慢慢切你的手掌和手腕,你想不想看看自己皮肉下面包著的骨頭是什么樣子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到時候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硬氣。”
一番話說得,劉騰氣都喘不過了,別的不說,畢竟地上躺著的那些尸體,那都是實打實的。
“誰讓你來做這些的”沈冽又問。
眼看劉騰依然不說,沈冽手里的劍一揚,當真就將劉騰的手指頭給生生的削下來一根。
“啊”劉騰發出慘叫,伸手捂住自己血流如注的傷口。
“我數到五,就是第二根手指頭了。”沈冽說道。
“我說我說”劇痛讓劉騰直接就服軟了,高聲叫道,“我說是陸容慧陸容慧”
沈冽一頓,道“刑部尚書陸容慧”
劉騰面容慘白,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懊惱自己怎么真的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