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倒沒有一點心疼,相比于偌大定國公府被抄家,她的那些珍藏算得了什么。
后邊的臥室里面也沒有東西,空蕩蕩的,不過比起前面,臥室里面的灰塵比較多,看得出來許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夏昭衣退了出來,將門輕輕關上。
她不想去想是誰了,于這個世界,夏昭衣已經死了。
誰還要懷念,便去懷念吧,她無權置喙他人的心思和想法。
而這院子,雖然先前是她的,被人這樣“入侵”,難免心里不適,可整個定國公府都已經沒了,房子算得了什么。
也不是她的家了,沒有父親,沒有哥哥弟弟在,能叫做家嗎
夏昭衣將手里的紙扔回地上,紙頁輕飄飄的,落在了院中,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長街寂靜無人,除卻一些樓閣酒肆間或有笑聲傳來,其他住戶們都已睡了。
夏昭衣離開后,徒步在夜色里走著,漫無目的。
四周高墻大宅,亭臺樓宇,那些笑聲或吟吟,或朗朗,充滿歡愉。
偶爾會遇上巡城兵馬,她便提前避開,不想與這些人打交道。
走了一個多時辰,心里的沉悶之感才終于散去一些,她停下腳步,不知道接下來去哪里好。
不是無路可去,而是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
想了想,夏昭衣掉頭朝南邊走去。
清闕閣在煌寧東街,晝夜無休,門口雖掛著“打烊”的字牌,但去側門敲三重四輕,自有人會來開門。
后堂燈火幽明,青衫大袖的中年男人正在看書,這個點許久未曾被人敲響的側門響起,讓他微微愣怔,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放下手里書卷,男人起身過去,拉開房門一頓,門口站著一個十歲女童,清瘦的臉盤,下巴略尖,眼眸大而亮,臉蛋洗的干凈,白皙剔透。
而夏昭衣見到出來的人是他后,眸色頓時浮起欣喜。
男人開口道“你”
“言回先生好,”夏昭衣說道,“我叫阿梨。”
“你識得我”男人好奇的看著她。
夏昭衣笑笑,朝內堂看去,道“我來找點活做。”
“小女娃,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不啊,我真的來找事情做。”
“即便是端盤子洗碗,我們也不要你這么矮的個子。”男人說道。
從女童一出現,他的目光便一直都在打量她,順便觀察四周,想看看周遭有沒有什么人藏在暗處。
不過好像沒有,漫天漫地,一片闃寂,就只有女童一人。
夏昭衣仍是笑著,知道自己這小身板的確沒什么說服力。
她從袖子里面摸出一樣東西來,遞到男人跟前,說道“言回先生,認得這個么”
男人接過她手里的小物,愣了愣,忙回身對著案上燭火更加仔細的去看。
精細的手工,獨特的編織,木簪上邊絕倫的微雕。
所微雕的字體,天底下獨此一家
確認無誤后,男人幾乎大驚,回身大步沖來,俯身蹲在夏昭衣跟前“女娃,這個東西,你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