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好認,攜來山的古林外有許多祠堂和大戶人家的祖墳,在東邊三林口外的六松懸崖上,郭庭說那就是當初丟棄尸體的地方。
夏昭衣點頭謝過。
看著面前這位故人,她心里面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終究是忍下來了。
看得出他現在的日子其實已經歸于平靜,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打破什么。
告辭離開,夏昭衣又去了湖邊那座茶館,叫了一壺茶水和一盤糕點,她支著腮,看著窗外的大湖,一坐便是一日。
伙計來來往往,對這女童非常好奇,不過沒有來趕她,因為她雖未曾動過桌上的東西,但是會不時點上一份糕點,點一次給一次賞錢,現在桌子上面,已經有近十盤糕點了。
一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將這些糕點裝在隨身帶來的籃子里,離開茶樓。
夕色在湖上交織出成片金燦,許多小童在湖邊捉迷藏,跳皮繩,成群的玩。
一座轎子從湖邊抬過,去往遠處一家酒樓,和夏昭衣擦身而過。
轎子里邊偶爾傳出一些男人的咳嗽聲,聽上去很隱忍。
待到了酒樓,轎子去往了旁門,停下后,跟在轎子旁的年輕女子恭敬說道“公子,到了。”
簾子被一只枯槁的手掀開,旁門外邊的幾個姑娘看到這手就覺得索然無味,定又是哪戶干癟的老頭。
但等簾子徹底掀開,轎中高挑清秀的男人走出后,姑娘們都一愣,隨后目光驚詫訝然。
好俊美的兒郎
除了臉色偏白一些,眉眼里的神采很是精神,秀致俊挺的五官,令人移不開目光。
男人目不斜視,看都不看她們一眼,抬腳進了旁門。
樓上一間包廂的窗戶里,一個小丫鬟回過身去,說道“姑娘,沈家那郎君來了。”
正在那邊翻琴譜的美人抬頭望來,點點頭“好,你備茶吧。”
“哪種茶”
“哪種都行。”美人收回目光,說道,“他來我這,也不是也來喝茶的。”
“是。”丫鬟應聲。
丫鬟剛將茶具備好,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丫鬟過去開門,門口站著的男子,無論見了多少次,只要許久未再見上一面,總覺得會眼前一亮。
“竟是沈公子。”小丫鬟俏笑。
“是我。”沈諳淡淡說道,繞開小丫鬟朝里邊走去。
“沈公子這樣可不妥,我總得跟我家小姐打聲招呼的。”小丫鬟笑著跟了進來。
沈諳沒有理她,繞過座屏后,停下腳步,看著那邊倚靠在躺椅上的美人,說道“你師父呢”
林清風眼皮也不掀“不知道。”
沈諳朝旁邊的年輕女子看去。
年輕女子點頭,而后大步上前,一把抽走了林清風手里的琴譜,粗魯的給扔在一旁。
林清風眉頭一皺,抬頭慍怒說道“這是干什么呢,好好說話不成,動粗算個怎么回事。”
她聲音太過嬌細,哪怕現在生氣了,說話也是輕輕柔柔的。
“你師父呢”沈諳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林清風抬手將自己的外衫拉了拉,透明的輕紗聾在雪白的香肩上,煞為誘人。
“我是真的不知道,”林清風沒好氣的說道,“我那好師父,常年在外東走西晃,我能知道什么。”
“我表妹死了,”沈諳語聲冰冷,“這筆賬,我會跟你們算清楚的。”
“林又青”
“是。”
“哦,”林清風點點頭,“那你去找他算唄,不過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表妹死了,那找殺害你表妹的兇手去,你找我師父興師問罪做什么,是我師父親手殺的她”
“你師父遞了把刀子,也許你也在其中興風作浪過。”沈諳說道。
“我沒有。”林清風皺眉說道。
“但愿你沒有,”沈諳朝她屋內的擺設看去,目光落在墻上的一幅字畫上,“這畫,是新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