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風皮膚極為嬌嫩,雪白如玉,但她皮膚也有一個不好,就是容易留疤,而且傷口恢復很慢。
如此一道傷口在脖子上,不好好照顧妥帖,這個疤痕怕就要跟著終身了。
回來客棧,柔姑端了茶水進屋,沈諳已經在窗邊翻書了。
將茶水放在一旁桌案上,柔姑說道“公子,茶。”
沈諳抬起眼眸“有勞。”
柔姑頓了下,道“公子,我們還不走嗎那阿梨,許是見不著的。”
“我那日算了一卦,”沈諳淡笑,“還有緣見面的。”
“公子也說過,卦象算不得數。”
“不,”沈諳搖頭,笑道,“凡出鞘之劍,必明光爍亮,其光,即便我雙目皆眇,我心不瞎。”
柔姑點頭“嗯”
此次沈諳來京是為兩件事,一為沈冽日后的前程,二是要來見林清風的師父。
第一件事情差不多辦妥了,第二件事情,那來去無蹤的老頭,見不到也便算了。
只是這橫空冒出來的小女童,總令柔姑覺得有些微妙。
“又見著她了。”沈諳這時說道。
柔姑抬眸朝窗外看去,不遠處的一家胭脂鋪前,林清風帶著自己的小丫鬟在那邊同人說話。
柔姑扯了下唇角,說道“著實難以令人相信,她竟也算得上跟公子你師出同門,瞧瞧她這沉不住氣的模樣,這樣成日在街上晃悠,遇見個有些身份的人便上去攀談,跳梁小丑一般。”
沈諳笑著,沒有說話。
柔姑眼睛里面滿是不屑和鄙夷。
先前林清風同他們炫耀,稱她未出幾日會名揚天下,她還曾一度好奇,會是什么事情。
結果,未等到她名揚天下,這風頭已經被阿梨搶走了。
陸家那兩口子前些時日反復折騰,也沒將林清風的名號鬧響,林清風索性就自己去街上為自己“招攬”名氣。
還有另外一件事,便是那瘟疫,她精打細算,想的妙極,怎料計劃趕不上變化,朝廷一道律令下來,全部作廢。
她此前便曾囤了不少藥材,如若不是這次陸容慧替她保下,怕是她現在已經進去了。
“這女人,小聰明太多,”柔姑忍不住又道,“只著利于眼前,全然無長遠之計。”
“讓自己闖個大名聲,這還不是長遠之計么。”沈諳淡笑。
柔姑看了沈諳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公子,我先告退,我也想去看看書了,我半個時辰后再來。”
沈諳收回目光望著自己的書,笑道“去吧。”
街上,林清風正同宋五娘在說話,宋五娘身邊跟著一個仆婦和兩個丫鬟。
對林清風,宋五娘倒是很有好感,誰讓這林姑娘生的實在漂亮。
夏昭衣現在正坐在沈諳樓下的大堂靠窗口的位置。
她依然還是一身男童的打扮,現在托著腮,看著窗外的林清風和宋五娘。
她今日來此,是尋潘家的一位故人,夏昭衣料想此人未被牽連,所以特意來賭一賭運氣,結果就撞見了窗外這樣一個場景。
不過,這倒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林姑娘,前日她去定國公府所在的盛景長街尋線索時,便也見過一面。
這林姑娘,在京城的相交倒是不少。
現在這位宋五娘,是宋二郎的堂妹,如果沒有記錯,應該叫宋玉亭,如今也長大了。
想起宋二郎,夏昭衣不由在想此次十萬大軍北行,他會不會跟著同去。
憶起當初父親大哥出征時的場景,夏昭衣心里面又唏噓幾分。
收回目光,她端起茶盞抿了口,抬眸朝另外一邊看去,繼續耐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