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劇痛,墜地帶起的震感讓寧嬪緩了良久。
她從雪地上翻身爬起,怕掉身上的雪,看著女童將一塊固定在墻上的小木頭取下。
寧嬪手里的這條繩子便卡在這木頭里,不知道這女童用的什么辦法,牽引力竟這般大。
夏昭衣將木頭取下,繩子留著,她回身過來,將寧嬪手上的木頭也取下。
兩塊木頭都廢了,內部結構一塌糊涂。
她丟在不遠處的樹下,轉眸看著揉著自己胳膊的寧嬪,開口說道“我沒料到它這么靈敏,你還走得動么”
寧嬪垂下手,點了點頭。
“那走吧。”夏昭衣說道。
寧嬪“嗯”了聲,朝宮墻看去,腦中回憶剛才所看到的東西。
她在上到宮墻時曾掃了一眼,那邊似乎是躺在地上的守衛,不過她不能確定就是。
夏昭衣已走出數步,見她望著宮墻,說道“在想什么”
寧嬪搖頭,目光沿著宮墻望向盡頭,根本望不到,幽深寂寂,萬籟無聲,皇宮真的太大了。
她平靜的回過身,朝夏昭衣走去,說道“走吧。”
天色漸亮,宮門外大臣們仍執著守著。
御街往后浩長一片,皆是如晝般通明的燈火,但凡有品級的官員,基本都趕過來了。
快要到早朝的時辰,宮門終于又打開,仍是廖內侍,來宣告今日不早朝。
平日政見不合,吵得不可開交的權臣們此次皆怒了,潘堂峰直接推開廖內侍,大步往宮里面闖“本官便去見見皇上問問他究竟要做什么”
“使不得”
宋度等一眾官員趕緊上前拉住他。
“你們放開我”潘堂峰氣得發抖。
宣延帝數月來三番四次同讀書人過不去,當初剛查那些說書先生和教書先生的時候,第一個找的人便是他。
他聽出了宣延帝話里的暗示,他沒有答應,第二日他直接托病不去早朝,而后得知,安太傅被傳去了天盛宮。
潘堂峰對安太傅并無多大好感,便作壁上觀,想看這安秋晚有什么段數,未想這安太傅真能對自己下狠手,直接將自己的半條命給“行刺”沒了,但不論如何,皇上的那些想法必然又是落空了。
當時潘堂峰還曾擔心會不會又被皇上找去,未想皇上昨夜便直接縱容軍隊在京都行殘忍兇戾之事,殺人放火,草菅人命,此等行為,與禍國暴君何異
而群臣百官齊聚宮門外,頂著一夜大雪,吹了一夜寒風,結果他見都不見,就任由王公大臣們在外晾著。
歷朝歷代,即便百年前滅絕天彝,好殺成性,昏庸無道的端高宗都斷然不敢這樣對待滿朝文武更別說今日來此處的,還有大乾數十個勛貴之家。
這是瘋了,真的瘋了。
潘堂峰仍在掙著,不過已經年邁的他壓根不是眾人的對手。
大臣們一齊勸著,想安撫下他,遠處忽的傳來一陣馬蹄聲。
三匹快馬迅疾奔來,馬上是燕云衛府的士兵,渾身是血,大聲叫道“讓開讓開”
平日這些士兵見了高官大臣,不說客客氣氣,也斷不敢這樣兇狠叫嚷,不過見到他們身上帶著的血,眾人紛紛往一旁躲去。
他們越跑越近,到宮門前緩下,虞世齡上前喝道“發生何事了”
“虞大人”一個士兵立即翻身下馬,撲通一聲單膝跪下,“虞大人我們李將軍死了”
“什么”
“李東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