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一邊明,一邊暗,光線涇渭分做兩個天地。
那些宣武軍加快速度走來,宋傾堂伸出手,長槍橫握,說道“止步”
他身上所傳銀甲與宣武軍身上的玄甲不同,宣武軍輕易認出是巡守衛。
不過一個小小京都巡守衛。
“讓開”近衛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說道,“我等奉皇令而來,識相的滾開”
他慣來跟隨在其他人左右,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高聲喝令,這無端而來的威嚴感,讓他的聲音中氣十足。
“可有手諭”宋傾堂說道。
近衛眉頭一皺,拔出佩刀,直直指去“滾開,沒有時間與你廢話”
“手諭”宋傾堂半步不讓,冷冷的看著他,“奉的什么皇令”
奉的皇令是踏平東平學府。
至于手諭,為世人所詬病之舉,宣延帝哪里會有什么手諭。
“讓開”近衛說道。
“手諭”宋傾堂回道。
近衛大怒,雙腿一夾馬腹上前,手里的大刀直劈而去。
宋傾堂手里的長槍一抬,刀槍交擊,火光鳴響。
宋傾堂本身力氣便大,現在又因站著,腳踏大地,借力所回擊的力道更大,馬上的近衛踉蹌了下,及時穩住身形,虎口震痛。
“干什么”
“你找死嗎”
“你是誰”
近衛身后的士兵們上前,高聲怒喝。
宋傾堂后邊的士兵們同樣上前“郎將”
同時紛紛擺好陣仗。
宋傾堂手里的長槍駐地,入雪半尺,濺起細碎雪花。
“手諭”宋傾堂沉聲說道,聲音洪亮。
這里的每個士兵皆人高馬大,而宋傾堂又尤為拔高,一身銀甲,虎背熊腰,這樣站著,儼然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
近衛煞為狼狽。
一開始以為他至少有些歲數,離得近了才發現他臉上尚帶著稚氣。
眼下再聽得郎將二字,更明白這還是個官階不小的少年,面色更難看了。
比他年輕,比他高大,比他官大,甚至力氣也更甚于他。
近衛握緊大刀,不過怕什么,他們這次是奉皇令來的,有什么好怕的
“讓不讓開”近衛咬牙說道。
宋傾堂從他目光里看到陰狠和咒罵,宋傾堂更加兇狠的瞪他,說道“沒有手諭,滾”
“當真不讓”近衛的刀鋒再度指去。
回答他的仍是那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