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衛點頭,“阿梨姑娘進宮是來綁寧嬪的。”
黃覓“”
近衛的語氣特別平靜,說的像是逛街買串糖葫蘆一樣。
“那,寧嬪呢”黃覓問道。
“被阿梨姑娘帶出宮了,約莫在陸尚書府中。”近衛并未隱瞞,如實說道。
“陸容慧”黃覓臉色大變,看向宋度,“大人,說來有一件事情,我今早才聽來的。”
“何事”宋度心不在焉的問道,他如今滿心愁腸,皆在宋傾堂身上。
此時已從暗門上下來了,下面一片昏暗,幾個近衛吹亮火折子,是條長長的廊道,盡頭不知深處。
一行人不敢走遠,在廊道附近停下,近衛們去墻邊尋找可以點燃的燭臺或火座。
黃覓看了他們一眼,俯身在宋度耳邊很輕的說話。
東平學府的事情是巳時傳入宮的,在巳時之前,黃覓還是大乾的黃侍郎。
近些年月他跟虞世齡鬧得兇,在事發前,剛跟虞世齡吵的面紅耳赤,想著去角落里冷靜冷靜,便隔著殿門聽到了外面幾個內侍的小聲嘀咕。
陸容慧沒有同其他官員那樣一并進宮,宣延帝卻并未動肝火派人去抓他,因為宣延帝才得知了一件可怕的事,便是陸容慧為了治腦癱獨子所犯下的那些滔天之罪。
現在說的是,陸容慧已經被尋仇的綁走了,死相凄慘。
而這等丑事,宣延帝沒有聲張必要,便沒傳出去。
宋度聽完瞪大眼睛“真的”
“千真萬確。”
“那現在,”宋度愣愣說道,“阿梨綁了寧嬪去陸府做什么”
“而且沈少俠跟阿梨還認識,”黃覓說道,“還保護她”
“罷了,咱們不好奇了,”宋度看向那些近衛,“咱們茍活著吧,這條命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是啊。”黃覓嘆氣。
離開皇宮,沈冽往天啟街去。
一到尚食閣,他便令人去東平學府,將宋度的話帶去宋傾堂,而后去往書房。
杜軒和馮澤等了好久,待沈冽回來,他們將外邊發生的事情用最簡練的話語概括。
沈冽昨晚是連夜進宮的,去策劃布置帶宋度和黃覓離開一事,所以對東平學府后來發生的事情皆不清楚。
聽聞那些文人自殺式沖向宣武軍,他墨眉微合,說道“幸存多少人”
“不到五十。”杜軒說道。
沈冽點點頭,沒有說話。
“少爺,不必自責,”馮澤見沈冽模樣,以為他不開心,說道,“與我們救他們出來無關,若不是我們將他們從牢中劫出來,他們現在可能就同青山書院一個下場,已經被屠殺在牢中了。”
“我沒有自責,”沈冽看他一眼,說道,“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自責,我只是”
他沒再說下去。
“只是什么”杜軒問道。
只是困惑和不解。
不是不知士為道死這四字,可是,為此徒勞付上性命,當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