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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們聚攏過來,以火把對著它們。
臺墀干燥,平坦寬闊,毒蛇爬上臺階并未有太多阻礙停滯。
蛇身扭動蜿蜒,離得近的幾條蠢蠢欲動,不停挑釁。
沈諳不敢回頭,背對它們,手里握著拭嘴的巾帕,緊緊的擰皺成一團。
“公子,十九條。”柔姑在一旁低聲說道。
“幾條肥的”
“沒有,”柔姑說道,“除了被我們殺掉的那一條,它是最肥的。”
“它死透了嗎”
柔姑抬眸望向那條大蛇的尸體,目光浮起濃濃的厭惡。
那條大蛇正在被同伴吞噬,同時那名手下的尸體也在被一條毒蛇吞著。
分明不肥的一條蛇,卻能將嘴巴張的那么大。
“嗯”
“我們的人呢死了嗎”
“正在被吃掉。”
“好,”沈諳閉了閉眼睛,說道,“吃了這么多,這幾條蛇便走不動了。”
柔姑一頓,抬眸看著沈諳,瞬息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哪怕知道,他已不是第一次這樣,可柔姑的脊背仍寸寸冰寒。
“此處真有人,”沈諳又說道,“與丹爐有關,這些蛇不想讓我們靠近那些丹爐,或者不想讓我們靠近石臺后方,它們應就是從那石臺后面上來的。”
沈諳回身,望向遠處的大丹爐,四周火光幽微,三座大丹爐在黑暗里快隱匿不見。
“后面應會有通道,”柔姑說道,“但是毒蛇太多了,公子,或者我們先退,等沈冽吧。”
“不了。”沈諳說道,余光看到那些毒蛇,心中又起惡心,回過身來。
頓了頓,沈諳說道“蛇畏火,也畏煙,令人脫一件外衣下來,涂一層黑棗丹,點火驅它們。”
他的聲音越發虛浮無力,極不尋常。
柔姑側頭看他,擔憂道“公子,你可還好。”
“照做。”沈諳說道。
“是”柔姑應聲,轉向其余手下。
沈諳重又閉上眼睛,只覺得雙耳嗡嗡響,一陣天昏地暗。
涂過黑棗丹的外衣,燒出來的氣味惡臭無比,有強烈的刺激。
他們以此開道,步步往石臺方向走去,邊抬頭觀四方,唯恐哪里又有襲擊者出現。
毒蛇果真沒有過來,遠遠望著他們。
“也畏人,”沈諳很低很低的說道,“世間萬物,沒有不怕人的。我們弱,它們便會囂張,我們強,它們就是慫包。”
“它們仍在看我們,似乎很餓。”柔姑說道。
沈諳唇角淡淡一勾,朝上邊的長蛇望去,目光變冷。
身邊的同伴就是它們的食物,吃飽了的那幾條動不了了,很快便會死,誰忍到最后,誰才是贏家。
貪
那就只能先死。
石臺四周的臺階要高大許多,臺階上雕有百年前盛行的詹璇刻紋,石臺布局大氣,光看四周燈座便不難想到此處衰落荒置之前的明煌熾盛。
三座大丹爐出現跟前,沈諳令手下去打開時,腦中憶起女童所擺設的那些機關。
“且慢。”沈諳又喚道。
手下們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