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姑看到沈冽,眼神變得迷茫,干澀眼眶又起紅暈。
“你們為何來此”夏昭學說道。
柔姑朝他看去,頓了頓,說道“公子他,不準我說。”
“他已經死了,”夏昭學回頭,“也不準說嗎”
“便,更不能說了。”
“你們這么巧,恰好在此時來此”
“倒也不是,”柔姑垂頭,望著身前厚積的雪,“公子能去的地方有很多,龍淵不過其中之一。那時他還未定好下一個去哪,恰遇上宣延帝離京,要經過龍擔山,于是公子順勢便也來了,因為時機正對,可以牽制沈冽一并過來。”
夏昭學攏眉,望向遠處沈冽,說道“所以,來此是偶然。”
“是可以這么說。”
“卻將性命賠上了。”夏昭學說道。
柔姑喉間哽咽,艱難的“嗯”了一聲。
夏昭學沒再說話,他人是非功過,他很少評價。
不論沈諳對沈冽的做法,沈諳在臨死之前將柔姑托舉上來的行為,還是沈諳之前種種,他皆無權去論。
目光望向已上長道的一行人,夏昭學邁下崖石,朝他們走去。
“前輩,我來背吧。”夏昭學說道。
“不用,”老者說道,“我來。”
夏昭學看向額頭綁著巾帕的女童,眉眼浮起不忍,跟在老者身旁說道“她,病的很重吧。”
“很重。”老者回答。
衣角這時被人一拉。
夏昭學回頭。
支離抬著頭,眼巴巴看著他“師姐二哥”
“何事”
支離委屈兮兮的指了指自己肩上傷口。
夏昭學看去,說道“又傷到了。”
“對,那個你這么想要背人的話,要不,背一背我。”支離說道。
他早就想讓人背了,一路走得極度疲累,頭重腳輕。
但這些元禾宗門的仙師弟子們才跋山涉水下山援救他們,是以,他不好意思開口。
夏昭學沒有拒絕,回過身去蹲下。
將支離背起,他看到跟在人后的沈冽,開口說道“沈冽。”
沈冽抬眸望來,雪地里,白皙如玉的肌膚似反著光。
夏昭學頓了下,說道“你大哥的事,節哀。”
“對了,”支離說道,“是沈郎君冒死救的我和小師姐,若不是沈郎君,我和小師姐現在定回不來了”
夏昭學微側頭,看支離一眼,而后對沈冽認真道“多謝。”
“不必。”沈冽說道。
“還有一事,”夏昭學說道,“沈郎君,你可認識劉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