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肚子有點餓,不過好奇江掌務在干什么,所以沒有出聲。
聽了一陣,她明白了,這些錢是暫時問元禾宗門借的,而借錢之人,是師父。
“我師父要買那么多東西”夏昭衣終于出聲,有些訝然。
江掌務一聽這聲音,立馬回頭“阿梨姑娘,你醒了”
邊同時催促身旁弟子去為她端水送湯。
“我師父買這么多東西,做什么呢”夏昭衣說道。
老者雖然樸素清寒,但老者一點都不窮。
甚至老者愿意,用富可傾國去形容都不為過。
他隨隨便便用來觀星擺陣的一顆玉石,拿到市面上去尋同樣大小的,也許都要黃金千兩。
更不提,這天地間的玉脈,金山,銀礦,全在那等著他,只要他愿意多走一點路,多費一點腦子,多勤勞一點點。
然而,他看不上,沒有興致,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破壞天地平衡。
“不僅買了東西,”江掌務問一答三,說道,“尊長還雇了許多民工。”
夏昭衣越發困惑,說道“為什么”
“都在山上呢,”江掌務說道,“正在集合,派發工具,尊長要將那千秋長殿挖穿。”
夏昭衣“”
這,這手筆,似乎未免有些太大了。
小弟子端來熱水,夏昭衣接過后道謝,放在床旁,而后起身穿衣。
衣裳找不到,不知放了哪,只找到一件外袍,她披上外袍出來,說道“我師父呢,我師父如今身在何處”
“尊長在作圖,”江掌務起身說道,“阿梨姑娘,你身體還不好,多穿一點。”
說著,又忙令小弟子去拿干凈的衣裳過來。
“作圖”夏昭衣頓了下,說道,“我明白了,師父在畫施工圖”
“對的。”江掌務說道。
待小弟子取來衣裳,夏昭衣道過謝,去往屏風后邊換上,問了老者所在,便跑去找他。
老者的確在畫施工圖,千秋殿構造復雜,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挖掘,畢竟是處大溶洞,若不慎挖到什么,極有可能造成坍塌。
而挖掉該挖的東西后,他還要將此填平。
看得出,這下面有著幾代人數百年的心血,以及現在,還有人將下面當成自己的地盤。
但是老者決意不想留它。
他此生悠長歲月中,從未去搗毀破壞過別人的東西,更陰更邪的都遇到過,也只是一個過路看客。
夏昭衣找到老者,望著老者所畫的精細到分寸的施工圖,她站在一旁,只喊了一聲“師父”,便沒有作聲。
不明白師父為什么要對付這個千秋長殿,不過看師父作圖,著實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用的不是墨筆,而是師父自制的石墨筆,線條極其纖細,一橫一豎,以尺來量。
看了一陣,夏昭衣抬眸,左右望了圈,而后朝門外走去。
才邁出門檻,聽到老者出聲說道“沈冽前日便下山離開了。”
夏昭衣一頓,回頭看他“沈冽走了”